她的姿态无一不在透露出她很害怕。 严韫在推开她之前,忽然想起来,被他给忽略的一点,沈辞宁的胆子小。 他忘了,她很怕生。 第一次见面她就被吓到,后来众人在提到沈辞宁的时候,除了说她身子弱,便是胆子小不爱出门见人,沈湘宁也常说,一年到头甚至见不到她几次,甚至于府上逢年过节不出来一两回。 的确是这样,好几次广陵过节,沈太尉邀约,盛情难却之下严韫留在沈府用膳,他也没见沈辞宁出来过,府上的人却习以为常,甚至没有人主动提起二小姐,好像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第一回的时候他还问过,沈夫人说过已经命厨娘给她送膳食过去了,她话少不懂人情,就不叫过来扫了众人的兴致。 他没有见到厨娘送,也不知道沈辞宁吃没吃到。 再后来,年关,阖家欢乐的日子,那时候董氏和严家两兄妹尚且没有到广陵,严韫留在了沈府过年,阖家欢乐的日子,他依然没有见到沈辞宁。 便又问了一次,或许是严韫从来都是多管闲事亦或者话多的人,场面有些微妙。 更有的,他和沈辞宁没有太多的交际。 仅仅算是一面之缘吧。 跟严韫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太多了,为什么偏偏记得沈辞宁,沈湘宁脸色不是很好,看着男人俊俏的面庞思忖。 沈夫人颇是苦恼说她不愿意出来见人,早些时候已经派下人去请过了,去了许多次,沈辞宁依然不愿意出门,便只让人把膳食给送到她的院中。 沈湘宁再说补充说道,“母亲说的是,辞宁怕生,又不喜欢跟人同桌用膳,幼年还总是喜欢黏在我的后面叫姐姐,现下跟我也不亲厚了。” 如此,严韫也不好再提及了,渐渐的他也没有再说过。 直到年关快要结束了。 严韫经过紫荆花盛开的甬道时总会下意识往那边看一眼,正是寒冬季,没有盛开的紫荆花了,只有光秃秃的枝丫在扭曲地爬在甬道上。 同样的,他没有再见到窝在紫荆花海中看刺绣的漂亮少女。 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梨花树下匍匐着一只慵懒的猫咪,猫咪的旁边还蹲着一个人,她垂至腰际的青丝扫到地上,将她整个瘦弱娇小的身躯给笼住,衬得她越发的玲珑。 侧脸如玉般剔透,因为晨光的缘故,打在她身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有点像儿时乡间小路上徜徉时挂在枝头上,身量长太高会碰到的水蜜桃。 “......” 少女显然没有发现他,男人迈出一只脚,步子没有迈大,长身立在原地,没有出声。 她手里拿着剩了一半的膳食,猫吃饱了餍足地在休息,她的小手轻抚着猫的脑袋,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专注又开心。 严韫意识到此举不适宜,悄无声息要离开,不料蹲着的少女注意到了地上的影子在动,抬起了头,见到男人俊美无铸的容颜。 她是愣住的神情,上次就见过。 半响,长腿迈出去的步子又加倍退了回来。 “抱歉。” 打破两人之间凝固奇怪的气氛,是地上蹲着的猫忽然醒过来了,方才睡着之后还恣意休憩,眼下吓得缩了回去,少女将它抱起来,许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它不挣扎了,乖乖窝在她的怀中。 先开口的人是沈辞宁,“你的手好了吗?” 她的视线落到男人修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