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句,“是H那边去人了?”
能让傅一洲临时在那里落脚的,只能是为了去H。
“嗯,裴松。”
傅一洲没有多说,背靠在椅背上,双眸轻合,看不出神情。
彭宽逸当然认识裴松,青圈裴家的小儿子,不爱学习,偏爱娱乐圈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于是高中毕业家里就给扔了进去。
周遭一起玩的,也无不是青圈那些个纨绔子弟。
不少是打小跟在傅一洲屁股后面长大的。
只不过傅一洲犯不着为了他跑一趟,那一定就是有别人。
前一阵听陈瑾说过,孙涛签了裴松,连带着给公司带了不少资源。
想来包房里,应该有宋晚宁。
彭宽逸没有多话,只是差人把东巷街到H的那段路盘一下,确保没有跟拍的人。
傅一洲回来的目的本就明显,谁都制止不了。
傅一洲演唱会结束就立刻回国,十个小时的飞机外加时差颠倒,只在东巷街短暂休息了两个小时就过来,一整个人直到宋晚宁出现在门口时,还有几分晕。
当下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有了几分真实性。
迎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对方的眼中只有疏离的坦荡。
还真是没有良心啊。
傅一洲笑的带了几分无奈,但还真的点了首歌。
不是他自己的,是一首老歌。
人靠在沙发里,随意慵懒,是唱k的模样,简单的没有丝毫技巧。
却因了这上天赏赐的声音,只低声呢喃,都足以诱人心弦。
“曾经攀上的天梯,曾经拥抱的身体,曾经在乎的一切,被突然摧毁,刹那比沙更细,良辰美景没原因出了轨,来让我知一切皆可放低,还是百载未逢的美丽,得到过又猝逝……”
宋晚宁向来知道傅一洲的粤语歌唱的好。
那年夏天的大夜,她窝在躺椅里犯困,他就在旁边清唱着各种唇舌婉转叠绕的粤语。
宋晚宁听不太懂,但同组有广东人,说他唱的极为地道,傅一洲这才慵懒闲散的随意应着,说小时候在香港住过一段时间。
不长,但或许是年幼,语言敏感,因而还算不丢人。
对方称赞着哪里是不丢人,简直把粤语歌曲唱出了本身的韵味,让人着迷的很。
那时候月光清亮,少年低沉婉转。
当下宋晚宁把自己隐在黑暗里,听着他细碎的唱着,付瑜绿靠在她的肩头上,轻声说,“我觉得这是唱给你听的。”
“人生如花卉,但限时美丽,一揽始终无遗……但愿我懂下台的美丽,鞠躬了就退位,起码得到敬礼,谁又妄想一曲一世,让人忠心到底。”
曾经少年冷清凉薄却眼眸炙热,如今踏上高位,依旧是低声苏沉,双腿交叠,指骨分明狭长的手指半是随意的握着麦。
浅唱着,谁又妄想一曲一世,让人忠心到底。
宋晚宁若是不心动,此刻一定是个铁石心肠的可怕女人。
所以她被撩拨的一颗心抖一抖都可以震出水来,却面色无异。
这种心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她低声应着付瑜绿,“男人的深情比草贱,心疼男人是悲剧的开始。”
付瑜绿轻拍了她一下,还是拧着眉,颇有几分唏嘘,
“但那是傅一洲啊,帅成那个样子的傅一洲,被渣一渣也过瘾。”
“可不,”宋晚宁点头肯定,“我渣过了,很爽。”
所以,切不可再回头。
傅一洲这一晚只唱了这么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