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本宫的话你可是听不明白?我让你去请太医,不是去请纯贵妃。”
翠喜缩了缩身子,一语未发,倒是旁侧的瑛贵人出了声,“要不是翠喜前去乾春宫通知了贵妃,怎会见你如此残害手足?如今这般恶语相加是在恐吓么?”
“我一个公主管教自己宫内的宫女有何不可?我指东她向西,反倒是我的不对了?瑛贵人这话说的太有失体统,那不如以后就让翠喜跟着你吧。”未苒应道,手抚上脸上的伤口,“况且三弟这就不算残害手足,我这脸可是他手中的弹弓所伤。”
“你怎可与他相比?”纯贵妃怒道,从殷桃的手中强行拉过季辰轩,“你不过是一个野公主竟敢如此放肆!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大他这般多还不知礼数同他计较!”
“贵妃管教的是,未苒的确是没娘,但是有爹,你此番话有辱帝王,实属大不敬。”
未苒言辞冷冷,清冷的眸光犹如深渊黑洞,不断吸食着屋内的温度。
“你……”贵妃被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她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在她面前的仿佛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匹饿狼,她贪婪肆无忌惮却又狡猾善避,让人难以捉到把柄。
先前她只知道皇上还有个深居简出的公主,夏季院子里有人捉蝉,屋内有仅次于皇帝的冰鉴,冬日有不间断的新碳,最昂贵的皮裘,所有进贡的异域之物都必须给熹春宫一份,她选剩的才能供其他妃子挑选。
这是纯贵妃第一次见到未苒,只觉得是个黄毛丫头,再尊贵的公主如何,怎可与皇子相比。眼下她都快要骑到自己的头上了,必须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这宫里谁说的算。
“掌嘴。”纯贵妃怒声道。
旁边的丫鬟得令上前,却不料下一秒殷桃出现,怀中的匕首泛着冰冷的光芒,率先划在了纯贵妃的脸上。
手起刀落,鲜血缓缓流淌,殷桃擦干净了匕首,退回到未苒身侧。
室内一片死寂。
纯贵妃不敢置信的捂住了片刻后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音响彻皇宫惊起一片飞鸟。旁侧的瑛贵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竟然敢行刺本宫。”一切来的太快了,纯贵妃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直到脸上的痛楚让她清醒过来。
屋内已经乱做一团,而当事人安然的坐在座位上缓缓开口,“贵妃倒是提点了我,我们皇室子嗣有帝王血脉那自然是根正苗红,三弟不识规矩,没有教养,还不是因为养不教母之过,长歪了那就是背后有人指使。而今贵妃道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那我受的伤害自然是由其母妃承担。”
“快吩咐下去!找皇帝,找皇后,去把李家所有人都找来!”纯贵妃气愤的颤抖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想找太医而是想用自己的惨状来讨得皇帝的垂怜。
“不如由我这个姐姐教他第一课,伤了人是要张嘴道歉的。”未苒神色平静,对暴怒的纯贵妃不予理会。
熹春宫门外一阵嘈杂,宫中太监总管,苏锦盛的声音响起,尖锐而又刺耳,如一夏的蝉鸣刺耳悠长。
“皇上驾到~”
所有人应声跪地,纯贵妃双目阴狠的瞪着未苒,只想借此机会让她好看。
“快让朕看看朕的宝贝公主,今天的及笄礼为父特邀十二国使臣前来为你贺寿!朕要举国欢庆天下大赦,让九州同喜,一同瞻仰朕的熙宁公主!”
皇帝季云泽似是心情大好,满面春风的踏入房间,瞧见眼前一群人先是一愣,继而环视四周。
纯贵妃恶人先告状,捂着还在流血的脸佯装柔弱模样起身哭诉着,“皇上,是公主给臣妾的脸划伤,如此恐怕是会留下瘢痕,呜呜呜……臣妾不想活了。”
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