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陈舒青坐在操场上,有学生嬉笑着从她身边经过。
她感到有些恍惚,自己不是已经穿越回了古代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回来了。
她感到太阳越来越猛烈,照得她有些头晕,回到现代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她的内心隐隐却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似乎下一刻这一切都会如泡沫般破碎。
突然她看到那些嬉闹着的孩子们中间有一个熟悉的面容。
“堂……陈书学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现代运动服的陈书学回过头来,他看着陈舒青,也露出了万分惊讶的神色。
可是不等两个人再次交谈,地面突然猛烈地抖动起来。天地颠倒,陈舒青眼前一黑,猛地一只手抓住了陈舒青,她醒了过来。
柳枝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
她说着话,将陈舒青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了回去。
陈舒青慢慢恢复了记忆,抓捕、弩箭、鲜血……她疲惫地闭上了眼,耳边传来柳枝絮絮的声音:“小姐晕倒后,可把老爷夫人担心坏了。”
又说起城中的情形:“这足足过了一日,秀水才算安定下来。听说段大公子特别不经打,太守大人就轻轻地敲了几板子,他就把事情都招出来了。”
“小姐,秦妈炖了香喷喷的鸡汤,说你醒过来之后肯定饿急了,我去端来好不好?”柳枝的声音有种奇妙的效果,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离她们很远很远。陈舒青和她只要担心帕子上绣什么花,明日早膳吃什么点心……
然而陈舒青还记得鲜血浸满掌心的感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道:“二堂兄怎么样了?”
柳枝迟疑了一下,她都当了这么久的差了,哪可能真的对发生的事情懵懂无知。方才一番作态,不过是想要引得陈舒青想些别的事情。可是陈舒青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陈书学。
她偷偷看了一眼陈舒青的脸色,道:“二少爷还昏迷着。大夫说谢府的灵药很是珍贵,但能否醒来,却要看二少爷自己了。”
陈舒青明白了,按照现代医学的说法来讲,就是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不过,谢府的灵药又是什么东西?
提到这事,柳枝倒是爽快多了,道:“就是小姐你抓着谢公子求来的药啊。”
陈舒青头更疼了,她不知自己该先问“抓”,还是“谢公子”,亦或是“求药”……好在柳枝一听她不再问陈书学了,口才立刻好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谢峰是如何慷慨赠药,还说白木书院一片狼籍,全靠谢峰和秦兴昉善后,又说玉启县主也派了御医来给陈舒青问诊。
怎么又多了一个“玉启县主”?陈舒青此时哪里还记得普光寺一遇。她摇摇手,截断了柳枝的滔滔不绝,让柳枝取了汤来,勉力喝了两口。
她只觉得胃内翻滚,柳枝急急拿了一个木盒来,道:“小姐用一点蜜饯,舅太太送来的。”
盒子里是澄黄透亮的杏子干,陈舒青含了一枚,又喝了一些清水,方才将胸口那股不适压下去一些。她本来就有些晕血,只是陈书学受伤的时候事情太紧急,她顾不得那许多。
想到那些血,陈舒青又闭上眼睛缓了缓,然后对柳枝道:“扶我去看看堂兄。”
柳枝有心想要劝她先不要着急,可是陈舒青的神色看起来毫无商量余地,柳枝遂低了头,扶着她走出了房门。
这几日陈书学就留在秀水城中的陈家小院里养伤。虽然客房比较小,但因为靠近太守府,大夫来往方便。而且段氏来过后,也不曾提出要接儿子回去——她如今娘家出了勾连异族这样的大事,正是焦头烂额之时,根本顾不上陈书学。
秦氏一头担忧女儿,一头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