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讨教。”
三人相谈尽欢,这位姓庄的主簿还特地领着他们去工部,取了女帝所赐织工的名单册子。
陈舒青和谢峰辞了庄主簿,去宫城的工坊接织工。因为今日陈泽成没有跟来,陈舒青说话就随意了许多,隔着车窗对谢峰道:“你今日好生谦虚啊。”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在普光寺,谢峰顶撞起玉启县主的护卫毫不留情,后来在三省茶馆,更是一言不合就要拿剑去戳毛童生。
现在这个彬彬有礼的少年,真的是原来的谢峰吗?
“这是先生教的好。”谢峰一本正经地道。
陈舒青被他逗笑了,连连道:“这话呀,你回去对我父亲说吧。他现在看到你真是宝贝得不得了。”她放下了车帘,去研究名单了。
谢峰也不控马,只松松拉着缰绳,马儿自跟着陈舒青的车向前走。此刻,他的内心一片平和。方才那句话,他并不是随口说的。若无陈泽成一意在普光寺护他周全,就没有现在的谢峰了。
当然,还有她。
他还记得在白木书院的时候,陈舒青脚上还受着伤,却能一言一词与王礼时辩得不落下风。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原本只是用来当作借口的读书一事,变成了他真正的目标。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身边也有那么多人在殷殷盼着。
或许是女帝思及陈舒青所言的技工学校要招收女学生,所以赏赐给她的织工都是女子。陈舒青如获至宝,不仅邀请她们登上马车,还殷勤地表示只要她们愿意在学校任职,自己一定提供优厚的待遇。
这话倒把三名织工吓到了。燕朝惯例,皇室赐人给臣下,基本就可以理解为私人奴仆了,没看工部已经把织工们的户籍簿子都给了陈舒青了吗。
实则在此时,工匠的地位十分低下。他们不仅要服比农民更多的徭役,而且还常常面临生命的危险——譬如有些石匠在修建完帝王陵墓之后,就有可能被灭口,官府以这样残忍的手段来保住陵墓的秘密。
可陈舒青是古人壳子里装的现代灵魂啊。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才!所以她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三名织工,恨不得把她们都好好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