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消磨掉了。
方才在桌上,她竟然看起来比秦氏老了十几岁。要知道,她俩实际年龄只差两岁。
她身上还有一股韧劲,面对陈泽成夫妇,她说什么也不肯露怯,依旧摆出一幅陈家长房主妇的姿态来。可是一回到桂园,她心中的怨恨恐惧都涌了出来,扯着陈泽贵就哭了出来。
陈泽贵原本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去找陈泽成说话,最好能避开秦氏和陈舒青。他这个兄弟格外心软,但妻女却太过精明。
可是现在他被段氏拉着袖子,根本脱不开身。
陈舒青当然不知道室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推想出这位伯母绝不会轻易让陈泽贵离开的。
她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段氏,那是何等的趾高气扬,何等的跋扈傲慢,现在却到了这样的田地。
陈舒青不免摇摇头,她并不同情段氏,只是感叹于人事的变迁。
她转身朝陈书学的房间走去,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方才还亮着灯的房间,此时已经漆黑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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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家这种几乎摆在明面上的争斗不同,谢峰回到帝京过的这个年则更富有隐晦的力量博弈。
大朝会上的一番动静已经让很多人相信女帝更偏向郑郡王家的玉启县主。但无论是赵王还是郑郡王都采用了非常低调的处理方式,一不宴客,二不赴宴,除了去参加了一次皇宫内的宗室大宴之外,两家人几乎都没有出门。
而庄郡王和柔莱郡主两家则高调宴客,有不少宗室里的耆老和各部的大人都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客。
谢峰本来只打算回家与陆姨团个年——谢森当然还在北卢驻守——就准备返回秀水的,但那位吏部的庄主簿听说谢峰回京,盛情邀请他小叙。
两人这几个月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庄主簿可是为谢峰的写作大业提供了许多参考,因此谢峰也就不好意思推拒了。
结果两人刚坐到酒馆里,就听到有人大放厥词道:“自古乾为天,坤为地,此乃人伦本分,岂可再三改之?”
坤为地,这话不就是直指女帝临朝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