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竹筒上时,她不可置信地提起摇了摇筒身,小师妹这么会儿功夫喝光了?
江飞雪扶额,恐怕一杯倒的小师妹是真的醉了。
她原地停顿数息,想了想小师妹的夙愿,也罢,她就不去搅和了。
况且以谢师弟的为人,既然带走了小师妹,必然会将她平平安安送回客栈。
*
江辞冰被谢含翊拉着走得飞快,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她难受地挣扎起来。
然而,谢含翊的手如同银勾铁锁,牢牢困住她的手腕。
江辞冰疼得清醒过来,她认出谢含翊的侧脸,感知到他身上那种未知的、沉郁的危险,她本能想逃:“谢、谢师兄?”
她咬牙用力甩了甩手腕,没抽出来。
谢含翊不言不语,骤然拉着她拐入一旁的巷子,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死死按住,抵在墙上。
他冰寒的声调响起:“那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什、么?”她呼吸越来越困难,从喉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他这么大力度掐着她的脖子是问话吗?他是要杀她吧?
她脑中一片浆糊,迷迷糊糊地想谢含翊的人设不是清冷小白花吗?
再说,她好好的吃东西,和小一小红一起玩儿呢,哪里惹到他了?
江辞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她头疼,手疼,脖子也疼,还渐渐地呼吸不上来了。
她现在就像是一条被强行按在砧板上的鱼。
而他的手比杀鱼的刀还冰冷无情。
再掐下去,她就要从一条咸鱼变成一条死鱼了。
谢含翊神色晦暗不明,手指之间的距离逐渐收紧。
江辞冰脚尖着不了地,本能地乱踢。
鱼死之前,总要活蹦乱跳甩甩尾巴死命挣扎一番,才不枉鱼生一场。
江辞冰努力缩着下巴,脸颊憋得通红,逐渐转青,手扒拉的力道减弱,腿脚也缓了下来,俨然翻起了白眼。
突然,谢含翊神色怔愣,松开江辞冰左手手腕,他抬起那只手,按在自己胸膛。
谢含翊感受着心脏处的灼烧,多年前阿辛亲手埋在其中的那颗冰冷鲛珠就在方才,恢复了它的活力。
谢含翊的神情从呆滞变得讶异、欣喜,以及难以掩饰的慌张和焦躁。
阿辛的鲛珠有动静,一定是阿辛就在附近。
他的阿辛,终于回来找他了。
谢含翊掐住江辞冰脖子的左手松弛下来。
江辞冰如同被扣住身子,鱼头又被重新塞回水中的惨鱼,获得了临死前的短暂“放生”。
谢含翊心脏灼烧得愈发厉害。
阿辛离他越来越近了。
如果阿辛见到和她长得一样的江辞冰,会不会生气?
谢含翊的目光落在江辞冰的身上,森冷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