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摔漏的小洞。
辛枝繁头还疼着,被她一吼更是难受。
身子一歪,利索地躺回床上。
“呜呜呜,娘啊,我要死了,呜呜呜,我活不了了,我不舍得你,我带你走吧娘!!!”
王桂芹吓了一跳,虽然这几年都在破四旧,封建迷信的话不好说,但根深蒂固的害怕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瞎说什么鬼……什么话!你死就死了,别赖上我们家。”
“呜呜呜娘,我头疼得厉害,看来是要没了,死前我还想再看看三个娃,还有你,还有公公,最想的就是建国呜呜呜,我死了都不会忘了你们的!”
最后一句音调猝然上升,让王桂芹心漏跳了一拍,好像真有个死不瞑目的姑娘在她眼前出现,冻得青紫的脸上有一双无神的眼睛。
王桂芹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暗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佛祖勿怪之类的话,再仔细一看辛枝繁脸色煞白,毫无血气,当真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娘啊,我死前想吃顿饱饭,你去给我烧碗面吧,再给我加两个鸡蛋就成。”
王桂芹一听这话,下意识瞪眼就要开骂,但想了想,还是忿忿地开口:“想得挺美,想让我给你烧饭,两个鸡蛋!真会开口!灶上有稀粥,自己去盛。”
说完狠剐了一眼辛枝繁就囔囔自语地走开了。
辛枝繁伸长脖子看人走了,立马到厨房,想弄点吃的来。
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原主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低血糖外加一时劳累,脑供血不足,才会晕倒,吃点东西就好多了。
这次穿书,唯一让辛枝繁满意的两点就是,这具身体比自己年轻了九岁,并且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样,连个子都是一米七四,很棒。
王桂芹说厨房里有稀饭,但其实只剩了一个碗底,还是周小丫撒娇不肯再吃剩下的。
辛枝繁也不去管中午一家子吃饭留下的碗,另开了个灶眼开始烧面。
如今周家用的还是老式的灶台,用柴火烧,煤气灶还只有省城里才有。
辛枝繁爷爷曾经是城里的国营饭店大厨师,曾爷爷还给当时的王爷公主当过厨子,一手好厨艺是家传绝学。
辛枝繁小时候被老爷子压着学了好一阵刀工,基本功扎实,后来为了考重点高中,才不跟着学厨。
她的手艺不说是堪比大餐馆,但给自己烧碗面还是绰绰有余的,土灶更是手到擒来。
辛枝繁四处搜罗了下,翻出一把嫩青菜,指甲都掐的出印来,两个圆润土鸡蛋,一把潮面。
她还在柜子里的陶罐中发现了王桂芹藏起来的鸡汤,但考虑到这具身体刚饿过头,还是遗憾地不拿了。
一会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家常面就做好了,清澈的面汤里浸着微黄的面条,柔韧劲道,几根自家种的小青菜鲜嫩,两个荷包蛋轻巧地沃在面上,碧绿金黄,香味萦绕。
辛枝繁先趴在碗边猛吸一口面香,赞叹地点点头,自己手艺还是这么能打。
随后用筷子挑起一大撮面条,呼噜呼噜吸入肚子,肚子太饿了,顾不得优雅了。
时不时尝一口青菜,再来一口煎得金黄的荷包蛋,酥脆。
蛋白质微微焦化的馥郁香气在口腔里炸开,和着蛋香,和面条一起吃还有淀粉谷物的嚼感,两相合宜。
再喝一口热腾腾的面汤,空虚的肠胃总算获得了抚慰。
吃完一整碗面的辛枝繁惬意地放下碗,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小嗝,还沉浸在食物满足身心的美妙感觉中,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辛枝繁转头一看,三个小孩在厨房门口直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