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冯春生收下锦盒,笑得开心,两眼一弯,像极了天上的月牙。“这里面是什么?”
“都说妹妹枯灯礼佛很是清苦,为兄思量许久,最终还是选了最俗气的东西。”
冯春生抚摸裹着丹色丝绒的锦盒面,这盒子的做工精致,叫人爱不释手。她打开盒盖,赫然一株初具人形的人参躺在里面。
“恩孝寺饮食不许沾荤腥,可你还小,仍在长身体,为兄照拂不到,你要自己保重自己。”
她笑眯眯地合上盖子,“谢谢大哥,此物甚好,就是太贵重了。”
“无妨,你喜欢就好。”
小雪簌簌下得很快,不过走来的这一小段路程而已,两人的衣衫皆是泛白。冯岁寒一抬眼,看到探头探脑张望着的小婢女,不由垂下眼帘。
“快些进去吧,天寒地冻,早点歇下。”
“好,哥哥也快回去吧,雪看着要下大了。”冯春生蹦蹦跳跳从伞下离开,站在廊下回头冲他挥手,正要开口,突然啊了一声,懊恼道:“差点忘了,哥哥你等下。”
说着猛地推开门进去了,稍息又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冲他晃了晃,轻轻一跃跳到他身旁,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两人贴的极近,几乎鼻尖都要贴在一起了。
冯岁寒捏了捏拳头使自己放松下来,就听她在耳边轻语道:“殿下赏赐了一种奇物与我,说是捏碎了有奇香,会引得附近的鸟儿争食。一旦吃下去就会中毒,此毒会诱使鸟儿自发寻找我手里的解药。你若出门在外遇到什么危险就捏碎它,鸟儿吃下后会有片刻的眩晕,你可趁机将书信绑好,我见到后会想法子去救哥哥。”
冯岁寒似笑非笑,“多远都会来吗?多危险也会?”
“那是当然。”冯春生信誓旦旦道:“春生自幼离家,从没能好好在父母膝前尽孝,多亏了有大哥在,父亲母亲才能时时展颜。”
听到父母膝前尽孝几个字后,冯岁寒眼底微黯,默了默,轻声道:“妹妹何不自己留着?为兄四海经商深知世道险恶,常雇了些镖局的师傅们一道,想来不会有性命之虞。”
他顿了顿,“若是太子殿下得知此物在我手中怪罪于你,又该如何是好?”
“这都是前几年祭祀时赏着玩的,殿下早忘了此事,哥哥你便收下吧,走南闯北路途遥远,不知会发生什么。有这个,权当做一个不能防身的防身之物吧。”
见冯春生态度坚决,冯岁寒不好拂她一片美意,只得收好了小瓷瓶。冯春生困得眼皮直打架,屈膝行过礼,冯春生轻声道:“明日一早还要秘密回恩孝寺,妹妹就先行回屋了。”
“好。”
冯岁寒举着伞在门口又站了片刻,纸伞不能承受太重的风雪而渐渐变软后他方才举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