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但事实是,若亮出她的牌子,前面那位再张扬跋扈,恐也要三思再行。
更何况,自家主子还存着不好意思明言的小心思。
冯春生仰着头双臂搭在栏沿朝外看,护城河的岸堤两侧绿意盎然,蝴蝶飞飞,过往商旅放缓了脚步徐徐而行。阳光暖洋洋地撒在面庞上,真是人间四月天。
“宁月,咱们晚上吃什么?”
宁月王姬定定看着她,轻叹口气。“你晚上和我一道吃?我回宫是有时辰的,你若想进宫,现在就要打发人去知会相爷一声去要帖子留宿。”
冯春生听得直蹙眉,好生麻烦,去你那还不如回随便找个地方猫一宿呢。她随意地甩着一根七彩流苏,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坐直了身子,“我都过糊涂了,算着日子,大约要春围了吧?”
“是呀,真快,一年一度的春围又要开始了。”
“我不能留在京都了,我得回去。”说着腾地起身,头碰到顶棚疼得她捂着头龇牙咧嘴。
看着冯春生一脸焦躁的神色,宁月大为不解,问道:“你慌什么?春围不过是父皇领着大臣们狩猎罢了,有什么特别的吗?年年如此,也是无趣的紧。”
她小的时候曾有段时间非常迷恋骑马,可宫中哪有机会?于是心心念念全是春围这等好日子。然而母妃却不肯为她在圣上面前求请一匹马儿,为此她还曾委屈地夜夜哭泣,湿透了褥枕。
直到相府夫人来宫中探望得知此事,第二天她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匹小马驹。并且,不同于其他王姬只能在宫中马厩中寄养,她的直接放在后院,自有人上门打理。
思及至此,她不由得蹙着细细的柳叶眉又长叹口气。
冯春生正盘算着趁夜回去太子府收拾些细软连夜出逃的事,听得她今日总唉声叹气,猜测道:“怎得不高兴了?是不是觉得前面那王家姑娘抢了你的风头?要不要我出手教训教训?”
”才不是。“宁月王姬拖着腮轻触面前的一只绣了半截的香包,“唉,春生,你及芨那日后,究竟取了什么字?”
“字?”冯春生微微出神,是啊,好似女子及芨后取字,可怎得没人告知她一声?
算了,她心大地想,轮不到自己操心。这么想着又释然了,略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壶饮了一大口后又靠回去惬意地架起了二郎腿。
宁月王姬见她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又气又羡慕,长吁一口气后,似自言自语般道:“其实,你娘好像真的特别疼我呢。”
“何止是疼,可能我是假的吧。”冯春生颇有些无语。她那个便宜娘格外喜欢宁月,还很喜欢撮合着自己认下宁月做妹妹。可听平妃的意思,明明宁月生在正月头,她生在尾,怎得偏要反过来认?
也罢,至少宁月确实不错,断断续续处着,算得她唯一的手帕交。可能,她偶尔想起来时琢磨着,相府夫人更喜欢软糯天真的姑娘吧,奈何自己被送去了枯木山学艺,天长日久下来,性子既不讨喜又任性,隔阂颇多也不亲厚,相府夫人反倒与宁月见面和相处的日子更多。
老话怎么说来着?日久生情?生的不如养的亲?
“我至少膝下承欢,你呢?怕是与那青山都看出感情了吧?就是回来的日子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前两年相府夫人扭了腰不能下床,我一月送了三次药,后来天阴下雨的总是腰疼,我又亲手给暖炉缝了皮套给她暖腰。”宁月性子颇为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直口快,断然是没有宫里那些人的七窍玲珑心。难怪相府夫人对她偏爱,两人倒是投了脾气。
“唉。”宁月又叹口气,眉宇间一片阴云密布。她心思单纯,也不知遮掩,愁苦或开心都摆在脸上,冯春生不是不羡慕。
“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