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外面的世界也不多啊。哪儿找去?”
冯春生直起身子前倾在桌上,脑中忽地闪过那个既妖异冷酷又性感的男子,吊梢的丹凤眼和半阖眼皮睥睨一切的神态,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她悠悠道:”还真有一个。”
这边高台已唱罢,不多时那名唤朝生的侍卫将小雏菊领了过来。近看的话,这少年更加单薄,上前行过礼便一言不发立在那里。小侯爷毫不怜惜地抬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人拉低了与他平视。
“脏,去洗净了脸再来。”
朝生领命,将人带走了。
秋月喟叹道:“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冯春生已吃饱喝足,瞧着天色正好,她便准备走了。正要起身,那边又传来声音,却是叫她不得不再坐一会儿了。
声音压得极低,饶是她耳目聪慧,也不得不凝神仔细去听。
“张望,你却说说看,这汤从新竟真的能保住?”
男子垂眸思索片刻,谨慎道:“属下愚钝,左思右想,不得其法。这汤大人不过是个记录皇宫衣食起居的言官,平日里胆小慎微,究竟做了何事能触怒陛下,竟下得诏狱中去。”
不知其因,必然不能断其果,张望再聪明也窥不出一二来。
小侯爷饮了杯酒,淡淡道:“此事连我娘也不敢说,想来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偏还死心眼记录在册,这才遭了大劫。”
顿了顿,又道:“今日早朝有大臣启奏要组个合议院来审问,不知何意。若说要保他,这刚出事,风口浪尖的,陛下怒气未消,岂不自寻死路?可若要害他,诏狱之下多冤魂,怕是这汤从新都熬不到审问的那一天。”
张望小心问道:”那陛下可允了?”
“自然是允了。”小侯爷又饮了两杯,神色晦暗,冷冷道:“你猜这主审却是何人?”
“前新科状元刘威澜。”
“咦?”张望倒吸一口凉气,“此人乃冯相门人,在户部任职,怎会是他?”
“哼。”小侯爷冷笑起来,“平霁王举荐的,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本侯一时竟看不明白了。”
冯春生用腰扇轻击掌心,心道这十三在搞什么名堂,半月余还未能暗杀成功。难道师哥又派了什么人过去?但听这侯爷的意思,各方势力都在观望,显然师哥并没有再做些什么。
嗯,真是好大一盘棋,委实难猜。
冯春生装模作样又持腰扇敲了敲掌心,这一连串的事情既巧合又扑朔迷离,赎下苏嫱时,师哥是否便已算计到金蟾世子这一步呢?若说巧合,为何那夜翻衣倒柜只那一件红裙女装?为何苏嫱容貌有五分与自己相似?师哥服下丹药后,为何去王舍?
她想不太明白,挠挠头,轻叹口气。现下平霁王回京述职,右相又牵扯其中,显然哪方势力都不能独善其身,相互博弈之下,结局难测。
不对,这样听来,太子的势力还未被拖下水,不太符合朝廷斗争的常理啊。没等冯春生想完,那小侯爷便来解惑了,真乃善解人意。
“听我娘说,这汤从新曾是九皇叔的伴读,后来九皇叔弃了官身,他亦没了抱负,做了个不起眼的言官。”
张望精神为之一振,“陛下与九王爷手足情深,又怎会轻易动这汤从新!”话毕又讳莫如深,低低道:“侯爷,太子殿下与九王爷的交情,您可曾考虑过?”
冯春生没耐烦再听下去,爽快打赏一番后大步离去。出了门,顺手将的腰扇放进怀中,就这么一摸,她神情突变。脚下急行了几步来到僻静处,摊开掌心一看,不知何时竟有一管不足小指长的细竹被人塞进怀中。
她忙碾碎了细竹去看,纸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