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闻言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跟着去是怎样的跟法,立刻涨红了脸,怒目而视。
冯春生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必现在回答我,我亦不强求。你知道去哪里找我。”
几句话的功夫,白衣携青葵亦从门中出来了,三人一道往回走。长街趋于热闹的高峰,人声鼎沸,再发展下去就要颓靡衰败了。青葵忽地扯住她的袖子,指了指她的后背。冯春生反手摸到自己的肩胛,有些湿粘的感觉,月白色的袍子已隐隐渗出红意来。
许是方才与那剑客打斗时太过用力,使得伤口再度崩开了。她望着青葵担忧的神情笑起来,满不在乎道:“都没觉得痛呢,不必在意。”
说着继续往内城里走,风满枝头,簌簌不止地响着。今夜月色朦胧,大地都似披了薄纱般万物都不太真切。正走着,一架马车从后方驶来,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引得冯春生回头一望。
就是这么蓦然回首的惊鸿一瞥,正与马车中的金蟾世子对上了视线。本一副吊儿郎当百无聊赖的表情闲闲望着窗外,当即惊地站起身来。头顶撞在木架上,发出咚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不住倒吸凉气。饶是如此,仍探出半截身子冲她挥手。
“狐姬!”
奈何人流如炽,不断有人穿插而过,将他二人隔得越来越远。金蟾世子掀帘而出,抢了一旁侍卫的马匹挥着鞭子一边赶人一边靠近。
冯春生觉察到了他的意图,正百无聊赖闲得发慌,作弄之心大起,屈指一道劲气弹在他□□的骏马后蹄上,马儿吃痛尥蹶子,金蟾世子失手脱了缰绳就要跌下马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黑衣人不知从哪里飞来架住他的手臂将人轻轻扶稳站在地上。接着反手一把扯住缰绳,单足着地,凭着蛮力硬生生将那马儿勒住了。
冯春生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正欲离开,那黑衣人蓦然回首瞥了她一眼。那是一种冷血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像极了那日在九一观中与她一人一拳谁也不肯退缩的黑衣人。
是他?冯春生神情一冷,此人却是平霁王府的杀手?那日在九一观同他狭路相逢时,二人你一拳我一拳互不相让的黑衣人?真是有趣。冯春生眉尖微耸,看着他下一秒忽地松开缰绳欺身而来。
气势雷霆,是要人命的果决。
然而,没待冯春生做出回应,金蟾世子一边喊着你敢,一边飞快地跑来拦在她身前。黑衣人默默看着怒目而视暴跳如雷的金蟾世子,不肯退让。
“本世子命你退下,还不快滚?”
“你要抗命吗?”
两人僵持片刻,终是向后退开半步。冷冷瞥了眼冯春生,眼神阴鸷如蛰伏饲机而动的蛇。他折身欲走,恰巧与紧追而来的青葵擦肩。
就这么一息的功夫,他为泄私愤,竟抽剑而出,直奔着青葵胸口而去。这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意思,白衣大惊,却苦于鞭长莫及无法阻拦。电光火石间,冯春生掷出袖中的短刀与那利剑相击,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撞击声。
这一击,也只是使那剑偏了半寸,仍是扎进青葵的左胸处。
“青葵。”冯春生几乎与白衣同时喊出声来,但白衣先一步赶到,一把将她抱起来。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裳,领口有朵雏菊,袖子收口,便于习字,是白衣专门为她定制的。如今绿色中一抹鲜红,倒好看得紧。
“带她回去治伤。”
白衣眉头紧蹙,闻言眸中略过一丝犹疑。此人武艺不俗,绝非等闲之辈,若留小公子一人在此,万一出什么差池,只怕殿下那里……
“还不快去!”冯春生冷然回眸一望,“若青葵耽误治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防火烧了这京都城!”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