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朱砂笔唤来飞鱼，“猎虎行动可有什么进展？”
飞鱼摇头，“属下派出去的两个人分别拥有正当的身份，且都是养了至少五年的身份，绝查不到什么对不上的地方。可自出雍州后，便
再联系不上了。我已叫其他人去接应，相信很快会有回话。”
太子沉默地坐在椅中，沉思许久，又问道：“怡妃那边究竟什么情况？”
“翻了太医院的册子，怡妃娘娘有喜了，已近三个月。李太医被囚禁在怡妃宫中，正在研制转胎药。”
“何为转胎？”
飞鱼解释道：“陈太医把过脉，可能是个王姬。怡妃不信，借口陈太医玷污宫女，已秘密处死了。但陈太医的话却令怡妃娘娘如鲠在喉
日夜难安，杜大人献上民间秘方，说是可以逆天改命偷换胎儿性别，这才拘了李太医在宫中按照秘方研制转胎药。”
太子眯起眼冷笑了声，偷天换日？逆天改命？简直痴心妄想！
“殿下，那黑衣人一事如何处置？”
“不急，再等几日。皇叔不会只针对本王，待端午时节宵禁取消之夜，必定还有动作。”
白衣应下，又道：“慕绿野如今身负重伤需要调养，不如让左龚征戴罪立功？黑衣人神出鬼没，不得不防。”
“准。”
翌日，王啼安排管家将城中有名的首饰铺子的掌柜们都请来，花重金买下了各式各样的玉芨、金簪、鸾钗和华胜，听闻步摇更得少女们
喜爱，却左右比较看不出差别来，干脆都买下了。有掌柜的精明，大力推荐价格高昂的钿花，尤以翠钿为主，王啼哪里懂这个，一说定情可
用，二话不说就留下了。
管家查过库房的账目，宫中每年都会赏赐昂贵的绫罗绸缎，王北雁一人用不掉这些，是以库房里还剩下许多。
他心里有数后便唤来婢女与他一道出门，再过几日就是端午，晚上护城河畔会有烟火表演，皇帝下令今夜解除宵禁，届时整条街都热闹
非凡。
相府的通房一见到他就开心地不得了，这位公子出手阔绰不吝惜打赏，他飞快跑着去传信，冯春生应下了晚上的邀约，王啼仍不满意，
执意要现在见她一面。
冯春生在花园中招待了她，除却一壶不温不火没有泡开的茶水外，连一盘糕点也无。若非生活这样清苦，冯春生断不会有这样的腰身。
王啼今日目光稍稍放肆，道一声僭越后，使个眼色，婢女忙上前去量她的尺寸。冯春生不明所以，笑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赠我衣
裳吗？”
“上次家妹弄坏了小姐的衣服，我想了许久，应当赔偿。”
冯春生哪里在意穿什么，她在山上学艺时哪有衣裳可穿？还不是捡赵群的旧衣对付着过。一年又一年，也没什么不妥。
“不必麻烦了，那件衣服已补……”
“咳咳，咳！”花骨在一旁疯狂咳嗽，怕自家小姐一根筋暴露出自己在相府的地位低下伤了脸面，甚至还狠狠踩了她一脚。
冯春生吃痛，咬住唇憋得满脸通红，不可置信地看了花骨一眼，得到暗示后缓缓改口道：“赔一件也无可厚非，毕竟，弄坏一件衣裳对
我们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花骨附和着点头，“是的，雪上加霜。”
王啼眼底有笑意，面上却仍冷冷的，颇为严肃。见婢女得了尺寸，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今晚酉时我来接你。”
“实在抱歉，我突然忆起我还约了宁月王姬。”冯春生面露难色，万分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