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但皇命如此,走不了也得走啊!
相爷渡了几步,回去换便服去了。
花骨踮脚看了会儿,正要回屋,一转头看到一袭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轩窗下,悄无声息,不知几时来的。
他看了眼花骨,手搭在配剑上没有吭声。
花骨脸上一红,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室内又陷入寂静,落针可闻。许久后邱太医终于睁开眼,捻了胡子,思付一阵,缓缓跪地道:“本官家中老小尚未安顿妥当,还请小姐怜悯。”
冯春生亦是缓慢地睁开眼,这木床委实老旧,多放一床被子都感觉摇摇欲坠,纱帐也多处破损,蚊虫横行,咬了她一手背的包。
“太医请起,只有治不好的病,没有不用心的大夫。”冯春生弯了弯嘴角,轻轻去揉手背那红肿的地方。可越揉越痒,越痒越是想揉,眼见着要挠破出血,邱太医忍不住出声制止,“小姐不可再抓,抓破了溃脓可不得了。”
“不碍事。”冯春生笑眯眯得拧头笑道:“时辰不早了,太医是在相府用餐还是回太子府复命?”
邱太医顿了顿,起身叹气道:“本官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在府上叨扰。可病情一事……”
冯春生揉揉额角,这太医怎么是个死心眼,死活不开窍。“有些病诊的出来,有些病症状初显,哪里能这么快下结论?”
“哦,是,是。还需观察,再看看,再看看吧。”
“这就对了。”冯春生满意地点点头,“我就不留您吃饭了,慢走。花骨?快,送一送邱太医。”
站在轩窗外的男子避了避,待他二人离开后翻窗进来。“刚得到消息,你要被送去守陵了。”
单刀直入,高腴说话做事的风格都太刚,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
冯春生不由一怔,怎么去守陵?不是成婚?这又唱的哪一出?太子已厌恶她至此了?那也不必这么狠吧。她转了转眼珠子,揣测道:“谁的意思?”
“听闻皇陵后的梨花坡五年未开花,前几日一夜雪白。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你守的好,亡灵们舍不得你走,这才6月开花示意,要你回去的。”
“呸。”冯春生气笑了,“我才不信6月开梨花呢,一准有人在捣鬼。难怪我爹方才连朝服都未换就来了,等会儿我来诈诈他就知怎么回事了。”
“那我跟去吗?”高腴垂眸思索片刻,“我去收拾几件衣物,这就辞了差事。”
“你去干嘛?”冯春生瞪他,“暂时别露面,继续打听消息去,这么好的身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家开金矿的呀,想的美,快走。”
高腴撇嘴,转身离开了。
不过片刻,冯丞相又来了。
这次手里还捧着一串青色的葡萄,笑呵呵招呼道:“春生啊,你看爹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冯春生躺在床上,努力装作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样子,气若游丝道:“爹,女儿疼得厉害,会不会撑不到大婚啊?这么晦气,皇帝陛下若生气,岂不是连累了冯家?”
她闭上眼,哀哀戚戚道:“爹,你要早做打算啊。”
冯相本就愧疚,听得她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差点涕泪纵横。“是爹不好,是爹对不起你啊!当年陛下一封圣旨要你去守陵,若真去了,又怎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但岁寒不能去枯木山啊,只好牺牲你来保全冯家。可怜你当时路都走不稳的年龄,就,就……”
“爹,我没怪过你,只是女儿不能死不瞑目啊,我哥究竟是不是你的骨肉?为何一提及与我师父碰面,您就恨不能叫他躲出三千里地开外?”冯春生敏锐觉察到了什么,难道这冯岁寒是赵北秋的私生子?可这么多年来,赵北秋不说姘头,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