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为何要杀我？，你说的，‘死生契约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景湛扶住床沿，右手捂着头，目光有着化不开的薄雾。片刻后，目光杀意骤起，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魔。
“母亲，母亲！”
一幼童的声音在凰羽耳旁想起，是花花！她猛然睁眼，自己脚下的土地已燃起了熊熊大火，层层叠叠的热浪席卷着现场的每一个人，而石景湛与其他人依旧沉寂在自己的梦魇之中无法醒转。凰羽焦急地摇晃着石景湛的身体，却见他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无论如何都喊不醒。
“花花！请原谅母亲的自私！你先救他们，结束后，母亲会带你到逍遥宗洗灵池净髓。”凰羽将花花甩到了半空中，祭出一张符咒，以指尖血为墨，瞬间成咒。
就在此时，景湛猛然睁眼，所有细节均落入了他的眼眸。
源源不断的黑色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朝花花席卷而去，花花白色透明的花头慢慢展开，层层叠叠的花瓣慢慢晕染成了黑色，且色彩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黑得发亮。
石景湛微眯的眼眸深深地扫了凰羽一眼，手孕灵力，周身蓝光骤起，形成了一张大网，口中念道“破！”随即周边光芒如破碎的镜子，成菱形碎片溅起，又下落，落地成尘。
“石景湛，你明明就有能力破境，却偏偏看着我竭力挣扎，真有你的！又给你记上这么一笔！”凰羽喃喃，伸手将花花收回，牙槽几近咬碎。
“你这究竟是什么灵宠啊？如此厉害！”清醒过来的阿源围到了凰羽身边，瞧着浑身如被墨汁浸染的花花，忍不住伸手指去触碰。
“我儿子！”凰羽的回答简单粗暴却让能听清她说话的人侧目。
幻境毁灭处，那老头儿目露凶光。
“你这幻境的养料究竟是什么？”凰羽心中已有了猜测，可是她依旧抱着希望，希望不是他们！
“你们毁了幻镜，我和你们拼了！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修仙者。”老者朝他们冲了过来。
景湛随手一扬，一道无形的屏障如一堵墙一般，将那老头儿整个儿弹了出去，落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老头儿满是阴霾的脸几近扭曲，盘腿正坐，口中念念有词，一抹黑气从他掌心升起，慢慢向四周弥漫，不到片刻便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周围升起黑气，众人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黑气翻滚着注入旁边的一个亮光处，凰羽细看，发现那是一口井，随即井水翻滚沸腾，溢出的水如血色般浓稠暗红。
“不好，他要毁了这地方，要与我们同归于尽！”拂尘话落，但听周围惨叫声骤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少年们忍不住将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眶泪水涌出，那紧抿的唇难以自抑地大喊出声，才让他们的耳膜不至于因为受压过大而穿孔。
凰羽如今根本没有灵力，比起那些少年，她的痛苦之色更显，眼眶流出的不再是泪而是血。
被囚禁在这井中的亡灵怨气冲天，化作一众厉鬼开始撕扯着众人。
景湛一把将凰羽拉入自己的怀中，支起一道金色的护身屏障，将厉鬼挡在了屏障外。
凰羽震惊地看着屏障外面目狰狞的厉鬼们，越到后面眼眶的泪越是止不住。她从景湛的怀中挣脱出来，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些厉鬼而去。
景湛眼看着凰羽就要走出屏障，将阿源的剑直接吸到手里，剑身一挥便要祭出杀招。
“不要！不要灭了他们！”凰羽转身张开手臂，挡在了那利剑之前，将身后的厉鬼护住。
景湛眸光杀意已起，紧握剑柄，唇齿间挤出两个字，“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