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身边的哥哥姐姐们当小公主养大,看气质上颇为矜贵的小少爷有种同类的天生不爽,小性子使得尤其大,任性程度阿不思看了都叹为观止,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
了”,罗丝就哼一声说,我就是不喜欢他。但好歹人帮过她好多回,在各种鸡毛蒜皮的事上,她屈尊不记仇就是了,一晃就是好几年。
阿不思拿这只大祖宗没办法,推脱“谁捡回来的谁养”,地上的白猫听见了,又冲他很凶地叫了一声。斯科皮把她抱起来顺了顺毛,白猫很快消了气,懒洋洋地躺在他胳膊弯里闭着眼睛。
阿不思诧异:“你怎么受得了它?”
“它就是虚张声势,其实心软,也没那么小心眼。”猫尾巴柔柔地蹭过下巴,他笑了,“挺可爱的。”
听到“可爱”,罗丝看不出表情的猫脸一红,又颇为高兴地晃了晃尾巴。
上课是桩麻烦事,但她也不知道那见鬼的变形药水能持续多久以及回来之后会不会有猫眼睛猫耳朵猫尾巴之类的奇怪后遗症,所以课还是要想法子上的。在她持续不断的闹腾下斯科皮特地整了个能完整装下一只猫并透气的包,背着这祖宗堂而皇之地上课下课,听课的时候就偷偷放出来。罗丝大部分时间躲在抽屉里,偶尔会蹲在他腿上,探出个头来看他写笔记的那双手,并在遗漏的地方按个爪印,搞得小少爷几次三番怀疑这猫成精了——和真相也没差到哪里去。
阿不思不在的晚上一人一猫就非常安静而和谐地窝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斯科皮看书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腿上跟着看,伸爪指挥翻页,或者把自己团成一个猫咪团子在一边看他写论文。他有时候跟她说话,讲斯普劳特教授的课你听懂了吗我好像有点不太懂和今天阿尔又又又在球场摔跤了之类的事,他话不多,也从来不和别人说这些琐碎到毫无营养成分的话,但罗丝开口回答都是喵喵喵,后来她就闭嘴了,动动耳朵表示她在听。
大约是变猫的第五天晚上,斯科皮说:“韦斯莱小姐还没回来。”
罗丝耳朵一动。
“还有点想她。”斯科皮笑,“突然一半的噪音消失了,太安静了。”
——另一半当然是来自阿不思。
他的生活就一直很安静。他是个挺温和的人,但是同清俊而冷淡的长相一般,整个人透着玻璃似的清透疏离感,温柔的都是拒绝,礼貌都隔着距离,像独自穿行大大小小星球的小王子,有时候也挺孤独的。
罗丝不动声色地往他怀里窝了窝,蹭了蹭他的手。我在这呢,她说,发出细细软软的一声“喵”。
这晚斯科皮写论文写到挺晚,罗丝昨晚出门打滚去了睡眠不足,团那儿整只猫都困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斯科皮象征性地拨拉了两下她的耳朵没醒,就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去了寝室。罗丝变猫之后不知是嗅觉灵敏了点还是怎么的,特别着迷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味儿,上瘾极了,她自己弄不明白,觉得跟猫薄荷是一个原理,这会儿扒拉着这盆巨型猫薄荷的叶子——就是袖子——不放,睡梦中无意识地转了个头继续蹭。斯科皮失笑,被她蹭得胸口痒痒的,还有点热,上手又撸了把手感极好的绒毛。
吸薄荷上瘾的瘾君子罗丝就毫无意识地在他床上凑合了一晚。一开始还乖乖趴在枕边扯袖子,毕竟有点洁癖的小少爷也不希望自己满床猫毛,结果第二天早上斯科皮醒来的时候,鸠占鹊巢的猫祖宗团在他胸口睡得正香,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那对毛绒生物一直薛定谔的洁癖还应不应该存在了。
醒了一会儿还在懵逼的阿不思和刚醒更加懵逼的罗丝面面相觑。她从他眼里读到了目瞪口呆的“天哪你怎么爬上我好兄弟的床了”的意思,挥了一爪子上去,被阿不思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