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半,”罗丝纠正道,“而且,我从不会等什么人。”
到达目的地度假酒店后出了点“小意外”,这酒店很小,房间也是老式的改过来,都是怪模怪样的大套间,罗丝拿到房卡之后感觉不妙,顺口问了句“合租人”,然后愣了。
阿不思笑了出声:“你没告诉他们你们分手了吗?”
罗丝说:“……”
这是个挺大的别墅,楼梯是木质的,有点像罗丝小时候在陋居每天蹦来跳去踩的,她一边上楼一边接到安娜的电话,可能是被阿不思告知了这一乌龙,问她要不要临时换房间。罗丝想了想,还是觉得麻烦,回复不用了,他们关系没那么糟糕。
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听到了钟声,像是来自不远处的小教堂,回头看着身后走廊上的那一扇木窗,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跨年夜的钟声倒数十,九,八,七,有谁捧着一小支玫瑰站在烟火之下,六,五,四,他说也许可以试一试永远,三,二,一,她开了门。
和安娜说的差不多,这个大套间是两个单人间拼的,中间一道门隔开,私人空间包括卧室衣帽间盥洗室泾渭分明,公共的只有一个小门厅和看起来阳光不错的起居室。她注意到隔壁没什么动静,收拾好行李,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没应声。
罗丝表情没变,捧着咖啡坐回沙发上,手指搭在瓷杯的边缘上,颇有点焦灼地点了两下。她在算他们多久没见了,算不清,五个月还是半年来着。他们其实没有断联,表面关系不差,至少比普通朋友好一点,只是他不再给她发任何消息,有事就写信,或者发邮件。斯科皮大部分时候还在伦敦,这圈子一共就这么小,隔三差五的就要碰到,有时候罗丝上班的时候在魔法部大厅都能和他擦肩而过,她并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但他会对她一点头,笑一下,很礼貌很有边界感的微笑,然后匆匆走开。还有一次罗丝去找她母亲,在办公室外等了一会儿,门一开她就看见斯科皮走出来,他愣了一下,罗丝眼尖地看到他下颔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还有点渗血。
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嗯……你小心些。”
斯科皮用那双颜色很冷的灰眼睛看了她两秒,说:“谢谢。”
罗丝之后找赫敏试探了下他那阵子在干什么,赫敏用一种能把她看穿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是他自己要求的。”
斯科皮是一个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他头一回上《预言家日报》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刚刚毕业,带着一堆年级第一、N.E.W.Ts几近全优,学生会主席的头衔,记者偷拍了一张他在礼堂星空下转身微笑正对镜头的照片,附上“几十年难遇的天才!”标题,因为那张脸小范围地火爆了一阵,至少发刊的那天由于熬夜打牌补觉到中午的罗丝慢吞吞地下楼时,那张照片已经满学校乱飞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罗丝那时候不懂,她只是个顺风顺水十五年,被优渥的环境惯得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小女孩。她有家庭,有朋友,有良好的教育和随便走走就能衣食无忧的未来,没人要求她出人头地,只会想她一生幸福快乐。他想要什么,想要走到哪里,做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懂,也没这个多余心思去懂,就连这一点,她也是在一个人的几年里慢慢想明白的。
罗丝听到开门的声音,站起来回头看,果然是隔壁的门开了,金发青年靠着门框看她,说了一声“好久不见”。他似乎刚洗过澡,穿着浴袍,左手捏着一杯加冰的朗姆酒,冰块撞在一起发出细小清脆的撞击音,罗丝闻到水汽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下意识退了一步。
“嗨……”她说,“你刚刚在洗澡?”
“嗯,”斯科皮看了眼时间,“上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