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族规,但以仙子为重……”
“仙、仙子稍等……片刻,我……我这、这就去传……”
“哦?你倒是还有眼色。”琉月拂袖,将雷殛炼符箓收回。
周遭的威压陡然撤去,绿绮顾不得姿态狼狈,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内室。
绿绮前脚刚走,琉月便吐出一口黑血来。
可惜了她炼的符,本有天雷轰海的威势,却被拿来吓唬一个侍女。
强行驱用灵力从虚鼎中拿符,让琉月遭到了凤凰翎羽的狠狠反噬。
她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吊着。
只能像一只刺猬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尖刺露出,用来震慑那些想要欺凌侮辱她的人。
可琉月又十分清楚,现在的她,对付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侍女尚可,若换作旁人,只一交手,就立马能察觉她的孱弱无力。
不多时,绿绮垂着眼,接引施雁和祁敛步入内室后,便识趣地退下。
“结界。”琉月面无表情地提醒。
祁敛与施雁皆身着海天霞织的玉清宗山主正服,方一望去,绚尔不群,与琉月一身清冷的珠白中衣形成对比。
祁敛叹了口气施法掐诀,半透明的结界宛如水波,在内室徐徐张开。
他们的谈话,旁人便无法听见。
“我不能嫁给云桓。”
琉月已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们,只心底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期望。
盼着他们能正视、尊重自己的意愿。
她庆幸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曾足够恣意快乐,如今却是过眼云烟,都被碾碎化作轻飘的灰絮了。
琉月不是欲拒还迎,故作姿态之人。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执著强调,施雁和祁敛怎能看不出?
琉月与云桓之间,并不似云桓所说那般。
非但情孚意合,琉月甚至对他有些厌恶。
祁敛摸了摸鼻子,不敢直视琉月决绝的眼神。
他心中隐隐后悔,正欲说些慰藉的话语,但一见施雁凌厉紧锁的眉头,立马又将其想法按下。
母女掐架,他不敢夹在其中承受两头怨怼。
而婚宴明日就要举行,哪怕琉月再不愿,此事关系两族,早非一家、一山之事,无可回旋。
既已是板上钉钉,祁敛只好缝起嘴巴做个哑爹。
短暂的沉默后,施雁不容商榷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昏话?”
这样的姻缘,别人求都求不来,自己的女儿却不屑一顾。
“我早已发誓,此生一心修炼,不会嫁人。”琉月淡道。
“别说是云桓,哪怕你把凤凰族那两个十万多岁的老帝君和衡越掌门一起搬来,我也不嫁。”
“忤逆师门,不敬尊长!”施雁抬手一掌飞下。
时至今日,施雁才发现,他们从未了解过琉月——
她看似随性温和,素日无害,内里却藏了一身离经叛道的反骨,与肆意妄为的不化。
“我们替你应下婚事,是让你去做云桓唯一的帝后正妻,名份尊崇,又能获得一半的凤凰血脉。”
琉月玉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红痕,她无动于衷,只继续冷眼看着施雁。
“别打别打……”祁敛慌忙拉住又要发怒的施雁。
施雁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咄咄逼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整个天界,还能挑出比这更好的婚事吗?”
“你一心修炼与婚嫁并无冲突,相反,嫁给云桓有助于你修炼成神。”
“你是当真不知道我们的良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