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双眼更是不复往日的凌厉，变得委屈茫然了起来，甚至带有些许绝望。
两行清泪从一见到萧衍时便开始蓄积，此时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一涌而出，顺着脸颊滴到了萧衍的手上。
萧衍看着面前人破碎的模样，微微怔住。
下一秒他便感觉到手上冰凉，好像是有什么液体滴到了手背上。
萧衍这才惊醒，连忙撤回手往后退。
姚温的头却没了支撑，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气若游丝，轻声道：“我…我不知道…”
姚温的声音很小，就算在这狭小的地牢中也聚不成回声，仿佛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要散去了。
看着面前人这般模样，萧衍竟有些无措了起来。
他打小便被娘亲教导着，对待女子要温和守礼，端方正直，不可粗俗蛮横，不讲道理。
若是对着从前那些受了严刑拷打还口出狂言、宁死不屈的死士，他倒也不会手软，但此刻面前的是个姑娘啊。
看上去也就同他妹妹如玉那般大，被打成这般可怖样，叫人看了实在心痛。
可这人又的的确确是个贼子。
此时不逼出幕后人，只怕侯府永无宁日。
姚温余光撇见萧衍那副犯难的样子，知道她是赌对了。
平安侯爷雷厉风行，做事断不留情，可他的儿子却是个妇人心肠。
什么天生奇才，孔明再世，坊间里夸的倒是天上有地上无。
一个连战场都没上不了的小病秧子，也妄想与诸葛孔明相较。
在姚温看来，此人不过又一个赵括，只会纸上谈兵罢了。
“我听人说，你失了记忆？”
萧衍挣扎半天，终于开口道，语气比之前轻柔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被绑在这里了。我…我….咳咳”
萧衍眉头锁得更紧，他蹲下来，直视着姚温的眼睛。
那日在书房里不曾看见，如今细细端详，他才发现姚温的眼睛生得极好。
难得的琥珀色瞳孔，清冷透亮，我见犹怜。
“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敢不敢发誓，说你是当真失忆，而非欺诈。若有欺瞒，至亲至爱之人即刻暴毙，永世不得超生？”
姚温并未应答。
此时若是立即宣誓，未免太假。
因此她只是惊慌地摇了摇头，似是惊吓过度，发不出声。
“那好。”萧衍自顾自地点点头，缓缓起身。
下一秒他转身对侍卫道：“把她打晕带走。”
“！”
姚温大惊失色，正欲挣扎，头部便遭重击，彻底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再睁眼时，姚温发现自己躺一张软床上，手脚都被铁链锁了起来，动弹不得。
她起身一挣，铁链便哗啦啦的响。
许是响声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人，没多久，萧衍便推门而入。
姚温眼睁睁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那世子眉眼弯弯，竟是温和地笑了。
……
姚温无语，对着一个疑似失忆实则要谋害侯府的人都能笑得出来，这小世子还真是单蠢。
不过做戏做全套，姚温微微晃动铁链，装作惊恐地问：“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是谁？”
“你真不记得了？”
…第三遍了大哥，能不能换个新鲜的问法。
姚温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那好，我告诉你吧。”萧衍狡黠一笑，拿出背后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