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见姑娘衣衫上还有一些血渍,让奴婢们为姑娘梳洗,稍稍休息吧。”绿莹走上前,轻声问。
从南疆至天都城,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此刻还真感觉有些疲累,景怡在奴婢们的服侍下换去沾血衣衫,洗去一身疲累。
绿莹看着镜子中的人,只是用清水略微洗去浮尘,姑娘的容颜便容光焕发,令人移不开视线:“云姑娘的样貌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比碧海阁里的舒音音还要好看呢。”
“舒音音?那是谁?”云景怡用面巾擦着手,听到这个名字,好奇起来。
“是天都城花魁,在碧海阁挂着清水牌,且不说寻常富商,就算是这天都城豪门贵胄平时都难得一见。”兰夏一边在盆中浣洗着面巾,一边高声说。
“那平日里难道没有人为了花魁争风吃醋?”云景怡虽然没有去过这些风尘之地,可是她也曾听说过类似事迹。
绿莹从她手中接过面巾,轻声叹气:“整个天都城都知道,舒音音背后那个人是……”
“噤声!”兰夏紧张地打断她的话,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外,“候府如今境况不妙,勿要提及这些。”
绿莹话说了一半,被兰夏一提醒,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
云景怡见她们言语谨慎,更不愿知晓这些风月之事,用手遮住朱唇打了一个深深地呵欠。
“姑娘真的累了,先去榻上浅眠一会吧。”兰夏把寝间里的陈设收拾一番,此刻已经焕然一新,榻上铺着松软的褥子,还有一床薄厚适宜的软毯。
云景怡爬上床,把软毯拉到胸前,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叮嘱:“韩御医过府问诊的时候一定要告知我。”
“知道了姑娘。”
…………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声音将睡梦中的人喊醒,那个声音略沉稳中略带一些焦急,云景怡睁开惺忪的双眼,兰夏的脸庞映入眼帘,她双手揣在怀中,神色紧张。
“兰夏,怎么了?”云景怡一下子坐起身,顾不得等她回答,急忙追问到:“是韩御医来给侯爷问诊了吗?”
兰夏一边给她披衣服,一边答:“不是,韩御医还没有来府里,是侯爷的病情,又严重了!”
云景怡的睡意立刻消失了,她一边在兰夏的帮忙下披上外衣,一边迈着急切的步子朝琼华阁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想到,镇北候的病症居然会加重得如此迅速,只是短短半天时间,甚至自己还未来得及思索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侯爷的病症怎么加重的?”云景怡沿着抄手游廊,步子飞快。
兰夏跟在她身后,只能用小跑的速度:“原本侯爷服了药好不容易小憩片刻,谁料想,下午侯爷又开始剧烈咳嗽,一边咳嗽,一边将喝进去的药又悉数呕了出来。”
“呕完药,侯爷牙关紧闭呼吸不畅,口鼻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云景怡紧皱着眉头,镇北候的肺腑曾被风沙侵袭,患过肺病,如今旧疾复发首要的症状便是剧烈咳嗽,这种情景对于候府来说,应当已经司空见惯,并且有所准备。
只是,为什么会将药悉数呕吐出来,吐完又牙关紧闭,呼吸不畅呢?这种病症与之前的肺病情形,完全不能出现在同一具躯体身上。
云景怡正思索着,转眼已经走到了琼华阁门口,桂婆婆此刻正站在殿门口,急得一头细汗,看到云景怡她匆忙走上前:“云医师,您快看看侯爷的情况!”
“侯爷现在怎么样?”云景怡随着桂婆婆进入右厢房,刚刚走到门口,一股强烈的气息冲入鼻腔中,直袭大脑。
右厢房的门半开着,半张病榻若隐若现,镇北候歪歪斜斜地趴在床榻一边,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