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沈星煜声音淡淡,今日刚回府他便安排周麟羽潜伏在周围,入夜后,一旦发现暗线,一个不留!
三皇子突然伸手拉住他右侧手臂,声音低沉:“沈星煜,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经放下了宋璟?”
他的问题直截了当,沈星煜顿然停下脚步。
月华入水,抄手游廊下的灯笼安静燃着红光,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三皇子,唇齿之间居然直呼皇子名讳,一字一顿:
“李宗启,她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人。”
“虽然她是第一任兵部尚书小女,也曾与你有过婚约,可是,八年前她已经……”
听到他直呼自己名讳,李宗启并没有动怒,知道这个名字是他心中禁忌,今日听闻他震动京城的消息,本以为他已经放下心中执念,方才听他这么说,想必那位绝色美人与他之间也并非传言之中的关系。
“她已经死了,是吗?”沈星煜原本柔和的面孔,此刻陡然袭上一层凛冽,“她父母长兄均死于我父亲手下,是吗?”
他猛然挣开被他抓着的手臂,言语狠厉:“李宗启,我与你是暗盟,我劝你在我面前永远不要提到她的名字!”
“是你的父皇,当今陛下亲下旨意将宋尚书一家灭门!更为了试探我父亲忠心,一个调令命他即刻赶回京城,又在京城外拦下他的随从。”
“陛下命家父将宋尚书一家灭门,若事成,则可以毫发无损返回北域军中,若事败,则镇北军一朝更迭将领,我们两家都要被灭门!”
“当时东境的虞将军已经接到密旨,若我父亲事败,虞将军便可接管镇北军,我们两府含冤惨死,再无得见天日的时候!”
沈星煜一半脸颊映着惨淡月光,另一半脸颊隐入黑暗,整个人半明半暗。
他盯着眼前的皇子,语气愈发森然:“我是不是该庆幸父亲在军中声望颇高,又在北域尽得人心,太后与陛下顾忌虞将军无法统领镇北军,边疆生变,才没有将镇北候府灭门?”
“李宗启,我助你成就大业,也请你谨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沈星煜眸中含刀,他未等三皇子回应,抬手推开文心阁西厢房木门。
文心阁内空无一人,常俞提前将侍奉的下人遣开了,此时阁中万分寂静,只能听到二人轻浅的呼吸声。
三皇子脸上轻淡的神情变成了威凛,他朝沈星煜走近了几步,身上皇子的气势幽然而生:“沈星煜,你知道宋衡为什么会被灭门吗?”
“因为他身为兵部尚书,屡次向陛下进言增加军饷,改进军制,又私联皇长子商议治军之策。”
李宗启与沈星煜相对而立,气势不落分毫,黑暗中的二人几乎欲要剑拔弩张。
“他本就触犯陛下大忌,他的小女又和你订下婚约。”
李宗启反握短剑,食指中指并拢,在沈星煜心口处重重点了几下:“一个私联皇长子,反复进言改进军制,又和镇北候结为姻亲的兵部尚书,你觉得陛下会留他活命吗?”
李宗启看着他,唇齿之间语气斐然:“沈将军应当听过,文死谏。”
黑暗中听到一声冷笑,沈星煜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火绒点亮,烛光映满整间西厢房。
李宗启看到那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红木桌前,缓缓吹灭手中的火苗。
木门关上,整个厢房内出奇的安静。
沈星煜转过身,一双含着冰刺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人,口中凛然:“好一个文死谏,臣竟然不知殿下已学会如此韬略。”
他的眼神仿佛能将眼前之人冻死,沈星煜面若寒霜,声音冰冷:“陛下刚愎自用,本就身无治国之策,自从皇后诞育的皇长子薨逝后,这些年陛下独宠苏贵妃,疏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