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小厮关上了门。
小厮不敢抬头看她,只得一脸尴尬地将候府正门合上,付淳儿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过了片刻,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了下来。
“小姐,我们……我们先回府吧。”
冰茶见状匆忙走上前,一手扶着付淳儿的身子,一手撩起软轿的帘子将她扶着坐了进去。
帘子落下,冰茶才缓缓叹了一口气,自己从小跟在小姐身边,自然知道小姐从小便对这位沈将军情根深种,奈何这位沈将军从来不曾与小姐有过接触。
今日小姐被沈将军明摆着拒了,眼下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现在晨光已然大亮了,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不能让别人发现小姐的轿子在候府门口停着。
“快走快走,赶快回府。”冰茶朝抬轿的小厮挥挥手,飞快地朝尚书府走去。
付淳儿坐在轿子中,她的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地落下来,滴在手背上,逐渐变得冰冷。
她用手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从轿子中侧边的小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尚好的千年人参。
原本她是想以此为礼,借口看望镇北候,想必沈星煜看在自己父亲同朝为官的薄面上,应当会让自己进候府。
只要进了候府,她便能想办法见到那位女子,她要看看自己究竟哪里不如那个乡野村女。
然而,一切都失算了,就像沈星煜没有看自己的花笺,方才更没有让自己进候府。
甚至他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他的手中却提着那样一包糕点,连小厮想要伸手接过去,都被他伸手回拒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他如此反常?
思虑良久之际,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付淳儿在轿子中轻轻敲了敲窗棱,窗外传来冰茶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去找找一家名叫余记糕点的铺子,问问老板今日一早都有谁去买过糕点,买了哪些品类,各样都买一些回来。”
“啪”的一声,付淳儿将手中装着人参的盒子盖上,她想起方才看到沈星煜手中提着的糕点油纸包上印着的那几个字,余记糕点,细细推算一下时辰,想必是这家铺子今早第一位客官。
……
常俞见到沈星煜手中提着的东西,想要伸手接过来,沈星煜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将糕点轻轻放在文心阁的桌子上,片刻后低声问:
“云医师此刻在做什么?”
常俞一边为他宽去身上朝服,一边答:“今日一大早,云医师便为老侯爷施针服药,眼下在瀚星阁中用早膳。”
“老奴方才瞧着……”常俞为沈星煜换上一身常穿的玄色衣衫,将朝服拾掇整齐,口中支支吾吾起来。
沈星煜正在理着领口,看到常俞欲言又止的神情,眼神一撇:“总管有话直说。”
常俞把朝服收在柜子中,悄声说道:“老奴方才在琼华阁瞧见,云医师眼下有些乌青,想必是这段时日未休息好。”
从南疆一路奔波而来,这几日府中确实事务繁多,昨日又深夜救下马哲,她一定是相当疲劳才会露出如此疲态。
“对了,讲武堂那边……”沈星煜紧了紧襟口位置,漫不经心地问道。
常俞收拾好文心阁,俯身应答:“尸首已按往常处理好了,马哲也已经按云医师的方子服下了药,请世子放心。”
他从桌上拿起那包糕点,走出房门,朝瀚星阁的方向而去。
常俞匆忙跟在身后,一边摆手一边忙不迭地喊:“世子……世子莫去啊!”
然而前面的人走得飞快,挺拔的身姿穿过抄手游廊,走过茉莉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