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矮墙和树枝,形成一个中空的所在。
四周静的出奇,温柔缱绻的月色从天宇上落下来,把四周的植物染上一层银辉,她侧耳确认再无其他声响,一手提着吹灭的风灯,轻轻抬步准备回瀚星阁。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去,想必绿莹和兰夏已经等着急了。
方才那些话,就当自己从未听到过,已经快回南疆了,此后沈星煜的任何事情都与自己再无干系。
只是莫名的,心中有些沉沉的堵气。
他竟然曾经定过亲,虽然那个人已经故去,他的心中还是无法放下。
她心中思虑良多,正当她准备趁着月色朝瀚星阁方向走去时,刚刚走出藏身的藤蔓花墙,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的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皎洁的月辉落在那人肩上,身上,他依旧是一身没有丝毫装饰的玄衣,左手松闲得垂在身侧,身姿挺拔清隽。
他右手提着一盏风灯,手臂半弯,风灯只及他胸口的位置,蜜色的光芒映亮他棱角分明的脸颊,还有那双莹莹闪烁的眼睛。
似乎天上的星辰都落在了他的眸子中,他就那样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云景怡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为何此时自己会出现这个地方,她手中已经灭掉的风灯抖了抖,手指几乎快要握不住。
良久,她佯装漫不经心,缓缓道:“一时难以入眠,所以在湖边走一走,未曾想竟然在此遇到沈将军。”
那人依旧立在原地,月色下,似乎他的嘴角弯了弯。
云景怡朝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略有疑问:“将军是如何点亮这灯?”
难道沈星煜也随身带着风灯,可是,方才并未见到这附近有什么光亮,他又是如何将这风灯再度点亮?
“因为,军中习惯,我会随身带着火绒。”
沈星煜从怀中掏出一支火绒,薄唇轻吹,“咻”地一下,一股淡黄色的火苗出现在火绒顶端,他向孩子一般朝云景怡讨好着笑了几下,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那劳烦沈将军帮本医师点亮灯盏。”
她说着,欲要打开风灯顶上的小盖子,然而当她刚刚伸手覆上,那人左手利索地一挥,火苗顿时熄灭。
云景怡不解地看着他,那人在月下中朝自己走了过来,轻轻地,从她指间拿走已经灭了的灯盏,他掌心中的光芒笼着二人越来越近的身型,似乎将要帖在一起。
“有我在。”
他挺拔的身影笼罩着自己,声音在头顶响起,方才的冷淡锋利尽数消失不见,此刻听起来,竟然显得十分温柔缱绻。
月色下,烛光中,云景怡定定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脸庞映着蜜色的灯光,棱角分明,却不再凌厉。
将她半晌没有回应,沈星煜微微侧了一下头,饶有兴趣地问:
“云医师为何深夜难眠?”
“最近这些时日,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云景怡说着缓缓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或许与离开师门太久有关,老侯爷的病症已逐渐稳定,待中秋节后老侯爷再无大碍,本医师同青鸾姑娘便要回师门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未察觉到,月色下对面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沈星煜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朝云景怡贴近了一些,声音轻柔:
“今日月色如此之好,云医师可否同在下共饮一番,酒后也可稍作好梦。”
云景怡吓了一跳,匆忙摆手:“啊,不可不可,本医师曾经答允过他人,再也不会饮酒了。”
“哦?还是你那位小师弟?”
他面上未露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