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金刚不坏的身体,狐狸那爪子着实有废了他的意思,算他反应得快,没叫妖精给他骨头抓碎。
忍了几下,他不想忍了,还是叫余鸣去买药。
道观没几个钱了,余鸣不想买到假药劣药,去和陆午商量。
“把师父留的那两银子给我。”
他跟陆午说。
陆午犹豫了一下,师父走的时候留的钱都在他手上,这一年来没有什么香火,现在也就只剩下了这两银子。他看了余鸣一眼,从他焦急的脸色上猜出是大师兄要治伤。一个小荷包递过去,回过身时,不由得蹙起了两条眉头。
没有钱,遇上点意外的难事都够呛,现在正好还有师父留下来的余钱,以后怎么办?
好在是大师兄回来了,有大师兄在,他知道这难处早晚会过去。
余鸣给唐枕上了药。他趴在床上,肩头前后都糊上了碾碎的草药,药香满鼻,唐枕闭着眼睛,他上身脱了衣服,肩膀线条是坚实端正的一副,往下走去,腰线劲瘦许多。
余鸣身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线条,他是个中等个子中等身材,此时不禁就有点羡慕。
“大师兄,你身材真好。”
早饭没吃的唐枕笑了一声,“饿的。”
这怎么可能饿得出来?余鸣见过真饿的,皮包骨头,骷髅一样,别提多难看。大师兄这身材,说来就是天生天长,就和诗里写的杨玉环一样,叫天生丽质!
拿杨玉环和师兄相比,余鸣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他笑呵呵地出去了,也没想起师兄提醒他的那声,是真饿了。
余鸣出去,唐枕也没爬起来。他上着药不方便动弹,指使老七倒没什么,只不过老七天还没亮就去了镇上,忙前忙后煎药碾药,他有点心疼老七。所以决定熬过这一早上。
浅浅地眯了一会,他正是想翻个身之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小身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躺在床上,微微闭眼。那小身影瞧了瞧他,端着一样东西放在了床头边的小凳上,而后又凑近,似乎想看清他肩上的伤。
他故意咬着牙发出了一声痛呼,那身影似乎吓得一跳,连忙蹦上来。
他扬起眉,果然看见一张呆愣惊讶的小脸。脸上紧张地皱了起来。
小师妹……
这回他倒是比较认真地看了看她。花铃还是顶着两个别扭的丸子头,大眼睛轻轻一眨,她像是怕吓着他一样。
“给我送粥来了?”
他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和七师兄陆师兄不一样,她和两个师兄说话时,很少会觉出紧张。
唐枕笑了一下,用一只手去端碗。玉米粥很香,他勉强地拿起勺子,见他动作颤抖,花铃想了一下,蓦然离开了房间,这次回来,她拿回了两个馒头。
把馒头递给唐枕的时候,她一句话也没说。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师兄交流,他们并不熟,但她心疼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对这个人好。
原因是什么,依陆午来看,便是他的大师兄长了一张讨便宜的脸,大姑娘小丫头都喜欢。
“瞧见没有,花铃给大师兄送吃的了。”
他跟余鸣透露这件事。
余鸣说,“我怎么忘记了,光顾着大师兄的伤,忘了他什么也没吃!”说着转身回去,大师兄现在是个伤患,不能饿着他。
余鸣一走,陆午是立刻叹了一声。老七这个榆木脑袋,压根没听出来他的意思。
他是变着法说,小花铃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转性,她那般乖僻安静的性子,能关心大师兄吃没吃早饭,必然是把大师兄放在了心上。
可大师兄不过刚回来,刚回来还不到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