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食指,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突来的痛意让他眉头微皱,伸出染血的食指,在白色布料上稳稳的写下七个鲜红的大字浮生所欠唯一死。写完他眸光闪烁不定的盯着这七个鲜红的字头也不抬的吩咐:把我的私印拿来。
袁见忙把私印拿出来递给朱祁镇面前:主子。
朱祁镇随手拿过私印,眼也不眨的直接把还在流血的指头按在私印上,抬手按在布料上。
等这一切做完,布上的字也差不多干透,他折叠起来,交给袁见:你去想法子,把这个交给刘非。
袁见郑重的接过,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藏好:是,属下这就去。
袁见从帐篷里出来,就匆匆往杨善的处所走去,好在也先为表诚意,看在银子的份上,袁见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可说是巧合,他走过几个帐篷,从下人区出来,有走了二里路,就看见明朝的旗帜,他眼神一喜,脚上加快速度,刚巧跟出来的杨善撞了个面。
他声音颤抖的唤道:杨大人?
杨善听到他们大明的官话下意识停住,表情疑惑的转过身,盯着前方不过一米之遥的高大衣衫破烂面容黝黑的男子疑惑的问:可是你叫住本官?
杨大人....是我,袁见眼里闪过丝喜悦:袁见。
袁见,杨善喃喃自语,下一刻他反应过来,震惊的盯着眼前人,激动的拽住他的手臂语气急促的问:可是指挥使袁大人。
是,在下,袁见冷不防被这杨大人箍住手臂,他快速向四周望了一眼,才低声说:是在下。
杨善也反应过来此时不是说话好地方,他拉住袁见的胳膊轻声道:大人,请随在下来。
就这样袁见就被杨善一步拽到了刘非帐篷里。
刘非原本见去而复返的杨善,眼里闪过丝疑惑,不等杨善介绍,他下意识看向被扯进来的袁见,他倏然起身,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良久语气不确定的问:可是,袁见,袁大人。
袁见当初不止是京城,陛下巡视时他也随侍在侧,所以倒是跟刘非熟悉的很,更确切的说,是跟他的夫人,包秀秀不打不相识,不比刘杨二人的激动,他面上强装淡定的点点头:刘状元郎,多年不见,家中一切安好,嫂夫人可好。
好,好,好,我们一切都好,刘非上前直接握住他的手眼神激动的看着他:袁兄,陛下他如何,身体可好,吃的如何,也先有没有......
我倒是不知一向言简意赅的状元郎也有如此喜形于色的时候,虽说他这么说,他此时心里头的兴奋,并不比刘非少,故人想见,平时隐藏极深的思乡之情,也如溃了堤的大坝,止不住的沸腾而出,他强压着那股子思乡之情,望着一旁的杨大人强笑着打趣。
见袁见故意要把气氛显得欢快点,杨善倒是捧场的抚着胡须忍俊不禁,气氛倒是轻松起来,不复见开始的凄凉之感。
袁兄,刘非知道袁见的意思,一朝见面,搞个无语泪千行,倒确实说不过去,也罢,他无奈的摇摇头;我倒是没发现,多年不见,你是一丁点都没变,
袁见刚想开口,杨善的声音从旁插道:好了,刘大人,该听听袁大人,来此所谓何事了。
这话一提醒刘非下意识拍了下自己额头带着歉意告饶:怪我,差点把正事耽搁了。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袁见。
袁见对上两双火热的目光,倒是神情自若的从怀中掏出朱祁镇御笔亲写的密信递给刘非。
刘非眼神一凝,他凝重的跟一旁的杨善对了个目光,这才郑重的接过,待一触手,才发现是贴身亵衣撕下来的布料,他下意识抬眸看向袁见,这才低下头展开手中的布料,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心头一跳,他盯着上面的腥红大字:浮生所欠唯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