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行心口一紧, 眼前少女竟与梦中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若不是身上的伤痛入骨髓,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陷入了连日的梦魇。
“世人皆知,凌家二公子凌川行乃天纵奇才,传闻他出生时一条闪着金光的龙影在凌家洛北秘境上空盘旋了整整三日,引来天雷滚滚。生来便有金丹傍身,斩杀大妖无数,怎么会是这个浑身是血的独眼弱鸡?我动动手指都能将他捏死。”司渊轻蔑道。
凌川行充耳不闻,连一丝余光也没分过去。
他虽还未长到记忆中那么高,可也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
他左眼受了伤,眼白布满血丝,眼尾一道红痕,正是那滴血泪滑落的印记。
清亮的右眼正直直地看着她,表情森寒,眼神凌厉,似乎要将她看穿。
“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少年身上清冽的竹香混着浓烈血腥气陡然靠近,声线冷冽,还带着些变声时期特有的沙哑。
风安禾怔然,总不能说是上一世的熟人吧。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啊?
她也记得他生来便有金丹,天赋极高。
她更记得他冷若冰霜又一向洁癖,最厌恶血腥气,上一世为解已入他心脉的鬼毒,她取了自己心头之血,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谁知他昏迷中紧皱一双剑眉,差点嫌弃地将她的血全都吐出来,她取一次血痛的要死,慌乱中只好……
她郁闷的摇了摇头,着实想不通,他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怎么,能用邪术日日入我梦魇,还设计跟到这里,现下却说不出话来?”
???
风安禾一脸震惊。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随即又镇定下来,许是他在梦中看见了上一世与她有关的记忆,她又碰巧出现在这里,他心生误会也是人之常情。
风安禾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离开这座牢笼,设法让司渊解了兄长和阿姐的妖诅。
断然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
她努力扯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从储物玉中摸出了能证明身份的风家玉牌。
真诚道:“我是风家家主风宗尧之女,风安禾,今日真的是偶然路过,借宿在此。至于知晓你姓名这事容我稍后再解释,你若也想活着离开,不如与我联手收了这只狐妖如何?”
凌川行左边嘴角向上一扯,露出来一抹邪气的冷笑,一只手猛然掐住了她的脖颈。
“不如何。你蛊惑我,究竟所图为何?若再编不出来,我不介意先送你去死。”
风安禾感觉喉头一紧,脖子都快被他掐断了,她却依然无法调动灵力,只能尽力挣扎,拼命地掰他的手指。
牢笼外的司渊讽刺道:“又是凌家又是风家,你们倒是会做戏,以为搬出仙门两大世家来便能唬住我?”
说罢便懒洋洋地靠坐在冰棺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我说…你…先放手…”风安禾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凌川行却懂了她的意思,蓦地松开了手。
她脸色发紫,弯着腰剧烈咳嗽不止。
凌川行将右手收回,不自然地背在了身后。
方才触到她细腻温暖的皮肤,手掌感受到她的喘息和喉间震动,他突然感觉掌心发烫,一阵与梦中相同的怪异之感传入心间。
仿佛又将他拉入了那些凌乱无序的梦魇之中。
那个女子撑着白伞,红裙摇曳,迎着风雪朝他走来。
她笑靥如花,声音清丽温婉。
“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