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水上,完全封堵了物资供给的来路。 因为他知道,卫州和蔺州不同,吴士良和韩载匀也不同。 韩载匀不会为难自己,但吴士良,有一颗将心。这样的人,心像铁一样硬,为国守城,城在人在,城失人亡。 此时摆在吴士良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全城百姓死战到底,要么,举城献降,他死,百姓生。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封锁江面的大周战船,长叹一声:“中原的至暗时刻就要过去了。” “父亲这话是何意?”旁边一位银袍小将不解地问道。 吴士良转头看向自己的独子,刚满十七岁的吴连,眉间是挥不散的愁意,出身将门,他实在太过平庸,就像如今泞南的朝堂上,那些掌权之人。 “泞南百年水军,而大周”,吴士良指向远处那些战船:“组建这支水军,只用了不到一年。” 吴连不以为然,斜睨着眼说:“一帮乌合之众,怎能与我泞南水军相提并论。” “那你觉得,泞南的水军能突破这道防线吗?”吴士良发问。 “一定能!”吴连肯定地说,似乎对此信心满满。 然而吴士良心里清楚,不能,也不会。 卫州,不会有人来救了。 大周的军队围而不攻,卫州上下都处在一片惊慌之中,渐渐的,有的百姓家中已经开始断粮,为了安抚民心,吴士良开始开仓放粮。 大周似乎对卫州城中的情况了如指掌,一到放粮的时辰,就开始猛攻,随后喊杀声传遍全城,百姓在城中四处逃窜,几次之后,卫州百姓更加惊惧不安。 而先前囤积的粮食也依稀见了底,朝中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吴士良在城楼上中了柏舟一箭,随后便旧疾复发,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陛下,已经十五日了。”南昭容提醒道。 按照他们之前的估计,卫州城中的粮草也仅够半月之需。 “再等等。”柴桑的手敲击着桌面,拼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大周在吴士良手下吃过亏,全军上下都卯着一股劲儿,要与卫州的守军一较高下。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任这种情绪的滋生,士兵一旦被鼓动,便如脱缰的野马,届时卫州是何等下场,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前朝军队之所以受人诟病,其中便有这个缘故,攻下一城之后,便纵容士兵进城劫掠数日,以消解积压的情绪,更好地为王朝卖命。 但这是大周的军队!卫州城内的百姓,日后也是他的子民,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形的发生。 九歌过来找柴桑,刚掀开帐帘,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险些跌倒,幸好南昭容在一旁及时将人扶住。 柴桑几步跨到门口,从南昭容手中接过,一面扶着九歌坐下,一面示意南昭容赶紧宣随军的太医。 他坐在九歌的身后,将人圈在怀里,靠在他的肩头。 柴桑突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她曾得了伤寒,高烧不退,赶紧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发现并为发热,才放心了几分。 “我没事。”感觉稍稍好了一些,怕柴桑担心,九歌立即握住柴桑的手,轻声安慰道。 柴桑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太医一路小跑着进来,额上还沁着汗,看到这熟悉的身形,九歌身体的不适蓦地减轻了几分,笑着对他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