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二楼之间的那个楼梯间,傅星桥站在墙角处向她示意。
温始夏红着脸说了声“谢谢”,然后蹲下身子系鞋带。
他背过身去,始终离身后人有两步距离,不至于太近却也帮她分隔出行人。
在系鞋带的时候,温始夏分神去看傅星桥鞋的白边,猜想他来文院的楼是做什么。
两人留在墙上的身影结结实实地重合,真空与光点使得周围的一切成为一个假象。
温始夏听到路过的同学有的在聊中午吃什么,也有人相互打招呼,还有吐槽忙着赶早八而没吃饭的同学。
而她,她把蝴蝶的两条绳等齐,好像这样自己就可以与身前的人并肩了一样。
三十秒后温始夏站起身来,她脸上的红褪下去一点,再次向傅星桥道了声谢。
这会儿人已经不是很多了,他目光淡淡的,点了点头后就下楼离开。
傅星桥这样突然的出现,让温始夏第二大节的选修课根本没听进去多少。
台上哲学院的女教授讲着弗洛伊德和康德,而她满脑子都是傅星桥干净的球鞋、黑色的卫衣、执电脑包的左手和泛着一圈柔光的头发。
倪思蓓在一旁撑着ipad玩消消乐,打了个哈欠后在桌底碰了碰她的膝盖:“想什么呢?刚在楼梯上差点弄丢你。”
温始夏回神,这时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她看过后眼神黯了三分,和倪思蓓开着小差:“等会儿下课你先走,我还有个事。”
“行,记得吃午饭。”
下课后老师迅速收了书、拔了优盘后背着自己皮革压纹的LV头也不回地离开,倪思蓓挥手说了“拜拜”后就出了教室门。
温始夏垂头坐在阶梯教室里,等到整栋楼基本安静下来了才呼出一口气。
那天本该是个很好的日子,只是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天慢慢阴下来,秋高气爽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寂寥的西风。
温始夏一出楼门就看到榕树下站着一个穿着卡其色长款廓形风衣的女生,她身子高挑,背挺得直,身上带着一股利落劲儿。
温始夏插在卫衣口袋里的手慢慢攥紧,走过去低眉叫了声“予柔姐”。
樊予柔伸出手帮她理了理衣领,打量她半晌后笑着开口:“夏夏又瘦了点,没好好吃饭?”
温始夏摇头。
樊予柔一把搂过她:“走,嫂嫂带你吃饭去。”
火锅店内热气蒸腾,樊予柔拉着温始夏的手穿过行道,她眼睛找着座位号,飞扬的卷发肆意又洒脱,温始夏安静地垂眸。
锅底上来后,樊予柔脱掉外面的长款风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典型的英伦风穿搭。
温始夏问服务员要来了围裙给她,主动挑起话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面人边下牛肉卷边回答:“昨天下机,回家睡了一觉就来找你了。”
她正想接着问的时候樊予柔就嗔怪地看她一眼:“温叔可跟我说你很久没回家了。”
温始夏舔了下嘴唇,开口:“那叔叔阿姨没…”
“你要不要油碟?”樊予柔打断她,抬头认真问她。
她怔愣一瞬,对面人轻笑一声:“傻了?问你要不要油碟。”
温始夏摇头。
樊予柔说了声“行”,然后起身去调料区调油碗。
温始夏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忽然就有些心疼。
对面的樊予柔的手机反复亮起,接连弹出的小框提示对面的很急,温始夏下意识瞧过去看倒着的字体,樊予柔忽然走过来利索地扣掉手机,勾唇道:“在英国吃得我嘴里都要淡出鸟了,可想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