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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邢舟指尖夹着根烟,走近时,拿烟的那只手往后侧了侧。
“那天和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开门见山,连点迂回的战术都不知道使。
桑暮眉毛拧了拧,刚想说些什么拒绝的话,目光却突然落在邢舟的手指上。
他那只手自然垂落在裤缝边,两指间燃了大半的烟蒂猩红发亮,在夜色中尤为明显。
见桑暮不说话,邢舟也没多想,只当她不乐意不情愿。他知道自己不讲理在先,便想着法子如何说才能将这件事好好地处理干净,也不苛待了人姑娘。
邢舟垂眼看着桑暮,见她蓬松的发顶正对着自己,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
嗓眼莫名其妙一噎,大晚上昏暗的垃圾桶旁,邢舟觉得自己到像是个来打劫的。
浅浅清了清嗓子,邢舟尽量把语气放的低缓些。
“上次没说清楚,帮你找房子的事儿没骗你。”
……
男人低沉的声音完整地桑暮左耳朵进去,又毫发无伤的从右耳朵出来,畅通无阻。
点点火光映进桑暮的瞳孔里,突然有什么刺激到她遗忘的东西。
出来之前做什么事来着?晚上只吃了饭团,洗过澡后饥饿感太盛,她煮了碗燕麦粥。
燕麦粥!厨房是老式灶台,还没关火!
桑暮转头就跑,步子仓促到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
她穿着洞洞拖鞋,跑步起来不自觉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步子又小又快,猛扎着脑袋往单元门口冲,像只受了惊吓的小企鹅。
不过片刻,就跑了个没影儿。
“……”
独留在原地的邢舟愣了几秒,眉毛紧蹙,冷硬的眉骨更显眼神锋利。
邢舟盯着那个黑漆漆的楼道口,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指尖忽而传来阵刺痛,他闷哼了声,手指往后一抵。
猩红的火光已经默默燃到了烟尾端,灼了下邢舟的皮肤,骨节处显出了个小红点。
邢舟用拇指指腹擦动了下烫到的那处,随后,喉间溢出声不明所以的嗤笑。他自己都不清楚来源,或许是气笑的。
也是邪门儿了,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又不会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