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给与回视,“那只是个托词。”她也严肃地向祐介说明,“当然,我也没有。”
在涉谷下车之后,祈很快发现祐介领着她再次踏上了通向斑目的那间茅屋所在的居民区的道路。
“你仍住在这里?”望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屋子,祈不禁开口问。她记得前些日子祐介已提过自己有搬离这所旧居的打算。
祐介摸出挂在腰间的钥匙串,从中寻出一把钥匙开锁,“我已经向校方申请了学校的宿舍。我的情况特殊,他们同意我今天就搬过去。”他打开门,回头向祈示意,“请进吧。”
尽管过去无数次地经过这里,但这还是祈第一次走进这间破败宅邸的内部。不过室内的情况与她想象中相差无几:与玄关相连的走廊阴森逼仄,陈旧的地板踏上去吱呀作响,两侧的墙壁上也有不少霉菌腐蚀的痕迹。这么一间破屋,在斑目的认知中竟是使他功成名就的美术馆,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警察搬空了。”祐介领着她在阴暗的走廊内穿行,“说是会斑目作为贩卖赝品的证据。另外我也有在新闻中看到,伦子姐……中岛小姐的画廊同样被查封了。”
他口中提到的中岛伦子,曾经是斑目的学生,如今是他的情妇之一,亦是帮助斑目作赝品生意的代理人。当初祈选择在赤坂的牛丼店打工,就是为了能想办法接近她的画廊以获取情报。
而就在昨日,祈在帮牛丼店送外卖时正巧目睹中岛伦子被警方带走时的场景。当时她混在围观的人群里,亲眼看着低着头的女性被扭送上了警车。就在那个瞬间,她再一次真切感受到那个由斑目缔造、能任他只手遮天的虚假的艺术帝国,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且即将彻底溃散。
“……不过我想办法留下了那幅画,就是想在今天把它还给你。”
祈回过神,看到祐介停在了一扇门前。
“我知道属于良藏兄的作品不止是这一幅而已,可是我的能力有限,能留下的就只有这么一幅了。”
说完,他推开了门。
空空荡荡的房间内,唯一的一幅画安静挂在面朝入口方向的墙上,好似是在迎接她的到来。
祈难以置信地转向祐介,后者则向她微微颔首。于是她小心地迈出脚步,再一次走到这幅画面前。
仍是那一副笼着月夜银辉的山林海景。上一回祈见到它时,它还挂在冠以斑目姓名的展览之中,被伪善者以错误的标题、曲解的意境困在一个金光灿灿的囚笼中,成为其收获名利的工具。
现在,虚荣的宫殿已经完全坍塌,这幅画也终于能够署上它真正的作者的名字了。
“谢谢。”祈望着这幅画,轻声道。
祐介摇了摇头,“你不需道谢,我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况且,”他叹息着,“良藏兄的事,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
他苦涩地笑起来,“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望月同学。”
望月同学……整个洸星高校统共有两百多名学生,然而在斑目的殿堂里,这位喜多川君却不假思索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认识的望月良藏是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的,更何况我和他的年龄差也不小……就算是同姓,不也该认为这仅仅是个巧合吗?”祈冷静地反问。
祐介再次转向她,“望月同学,”他再度用上这颇有距离感的称呼,郑重地对她道,“不知你是否清楚……你的眼睛和良藏兄的很像。”
祈滞了片刻,“……据说这是我父母会收养我的原因之一。”她用自语般的音量喃喃。
“所以我在见过你之后,就很难让自己不去回想关于良藏兄的事。”祐介同样低声道,“在那个时候,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