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据说是要给他的女儿过生日来着——拉拉,再给我来一杯!”大宅突然提高声音,隔着包厢的门帘对外间的酒保小姐嚷嚷。后者很快就送来了她的点单,还不忘附送了一枚白眼。
“和你说过多少次,按铃就行。这么大声,是想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吗?”
“嘿嘿,抱歉抱歉。你知道我在吧台坐习惯了嘛~”
送走了拉拉小姐,记者即刻敛起了面上的嬉笑。“说起来也讽刺,石原的女儿石原雏子,她与死者阳川小夜是同班同学——据称两人还是极为要好的朋友。”
祈想起了石原胜也道出“家破人亡”一词时脸上的狰狞之色,不禁追问道,“这位雏子小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记者不咸不淡地回答,“在跳楼事件发生之后,石原雏子就遭受了严重的校园欺凌。之后在第二年的三月,也就是她们这届三年级生进行毕业典礼的当天,她从教学楼顶跳了下去——选择了与她朋友一样的结局。”
她说完后,包厢内一时陷入了一片沉闷的寂静。隔帘外隐约传来了拉拉小姐与其他客人之间的调笑声,但听上去也似是格外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不会出现忧郁与死亡的世界。
祈怔忪了片刻,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在证人的证言之外,就没有别的证据了吗?能够证明石原平八郎提前离开宴会的证据。”
“很~遗~憾~!”就像是为了掩饰片刻前不经意的真情流露,大宅小姐故意像是个猜谜节目的主持人那般夸张地宣布,“什么~都没有~!监控资料丢失,也没有别的目击者,就连那个被我朋友好不容易挖出来的证人在不久后也消失了。”
“消失……?”
“是啊,之后再没有人见过那家伙。他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没有供出那家伙曾去拜访过他的事吧。”
“这么看来,”结合这种种不同寻常的因素,祈不禁提出了假设,“难道石原平八郎是被诬陷的?”
“我可没这么说哦。”大宅小姐迅速撇清关系,“只是陈述了一些被我那位离职的友人探访到的不合理之处而已。不过就当时的舆论风气来看,多数人都‘期望’石原是罪魁祸首,他这点小小的疑虑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舆论……吗。可是舆论也不过是将阳川小夜的死当做获得关注与宣泄情绪的工具,他们抱团陷在相同的声音组成的世界里,而并未真正关注过她坠楼的原因与真相。
祈垂首按住前额,她极力遏制着在心底翻腾的那些无意义的情绪,试图以理性的方式将大宅告知的讯息重头梳理了一遍。
“大宅小姐,”她突然看向坐在直角沙发的另一侧、正将鸡尾酒的装饰樱桃塞进嘴里的记者,“请问你知道那场晚宴的主办者是谁吗?”
酒吧包间内的光线昏暗,可她还是看清了坐在灯下的大宅小姐向她露出了个赞许的笑容。“那个啥,望月小朋友,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做一名记者啊?”
“大宅小姐,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祈疏离地给予了答复。
“是是~”大宅收了笑,正色道,“那么,这个名字你可要记好了,毕竟我们接下来要讨论的‘废人化’事件似乎也和他脱不开干系来着。”
她微微启唇,轻声道,“就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奥村食品公司的社长,奥村邦和。”
祈离开新男大姐酒吧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她独自走在新宿被霓虹点缀得金光闪闪的大街上,夏夜的熏风扑面而来,似乎吹散了几丝残余的暑气。填塞了过多情报的大脑略略有些发胀,令她不由抬起手轻缓地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还没到地铁站,手机传来了弹出了聊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