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魂魄暂时离体,玉之皊昏迷了整个晚上,烟槐不敢离开。
这人因自己受伤,照顾他理所应当。
早晨的阳光落在男人侧脸上,染上一层耀眼的金粉,他睫毛细长,根根分明,无意识的颤动看得烟槐心痒痒。
烟槐轻轻伸手,一点点靠近,碰到的那刻,微弱的触感使得心都顿了一瞬。
睫毛这时大幅度动了下,烟槐慌张收手,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微笑,对,就是微笑。
玉之皊睁开眼看到了就是这副场景,少女僵硬地提起嘴角,笑得十分勉强且干涩。
他想到昨夜自己似乎是突然头疼剧烈,喝水时不察,茶杯碎了一地,然后……现在他好好躺着床上,手上的伤口也用干净的绷带包扎好了。
难道昨夜是她照顾自己一夜,想到这个可能,他不免蜷缩起手指 :“姑娘,我,”
烟槐一晚上都没休息,还要苦思冥想如何解决奚何与他之间的死局,是妖鬼也受不住。
听他一开口,她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个木头呆子,男女夜间共处一室,她承认了事情会无限倍放大麻烦。
她懒得绕圈子,直接否认:“不是我,你想多了。”
少女否认的干脆,但玉之皊心里知道是她。
师姐不会越过男女大防半夜无事找他,而庆生早晨根本起不来。
起先她虽允他们借住几天,但云之皊并不信任,妖是妖,修士是修士,两个物种的隔阂永远都竖在那里。
她修为高,但他们有师尊给的灵器,可抵御任何大乘期的全力一击,所以他们三人不怕。
但昨晚夜深,他倒地毫无还手之力,她完全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吸取修为,然后遁走。
可她没有。
这个妖怪,似乎不坏。
“喂你怎么了?”
烟槐见他盯着她发呆好一阵子,简直前所未有,她知道自己美貌,但这木头呆子昨天可是目不斜视,面不改色的呢。
“咳咳…我没事。”
烟槐把水递给他,玉之皊才反应过来喉咙的不对劲,他喝下,干烈的喉咙总算好多了,没等他缓过来,马上烟槐一句话让他又剧烈地咳起来。
“我知道我生得好,倾国倾城,美艳绝伦。”少女道。
“但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我看吧。”
玉之皊:“……”
“抱歉。”刚刚自己的确看了她很久,依玉之皊在凌云宗所受礼教,这种行为于女子十分冒犯。
他得承认烟槐长得美貌,但是他只是出神发呆而已。
这话不能说。
烟槐大方接受了他的道歉,随手把玉佩丢给他,状若无意道:“这玉我不要了,昨晚我回去看了看,也没啥稀奇的。”
玉佩洁白无瑕,莹润如初,上面刻着的花纹奇形百怪,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原先抢着求着要,她竟不要了。
玉之皊未明所以,手心的玉佩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他松了松手。
“为什么?”
烟槐鲜少沉默,但这次沉默了。
“有什么好问的,我就是单纯不想要。”
少女语气明显微冲,说完就不耐烦得离开了。
“妖晶还是要给的,不能白住。”
女声自远处传来。
—
在不梦虚呆久了,庆生也不再害怕烟槐的危言耸听,岛上都快被玩耍遍了。
晴双平日不怎么出门,就偶尔去找玉之皊谈一些要事。
总而言之,生活过得还算平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