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天下不乱地大喊:“刘丧一身还有个好地儿吗,要我说你就别惦记人家了,你身上那件就不错!”
天真顿时面露为难之色——他的穿着也没有比刘丧体面到哪儿去,该脏该破一点没少,不过俩裤管还是齐全的。
万虫奔腾而来,浩浩荡荡的行军声绕梁不歇,渐渐由远逼近,来势凶猛。
天真摸着自己的裤子,内心挣扎的犹如人在他脸颊下象棋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难看。
最终,他认命地长叹一口气,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带,我看着他的裤子,忽然想到件事,立马抬手制止他,回身在小哥的背包里一阵翻腾,成功找到一套紧身的潜水衣。
天真脱裤子的动作马上变为拽裤子,双眼冒出彩光,分外感激涕零地看着我,看他那架势,差点就上来搂住我啃了。
尽管胖子念叨潜水衣不透气还不合身,但也不能真让天真脱个破裤头给他,除了妥协,他只有光着屁股见我们这一条路。
胖子说人老了还是要点面子,让我们把潜水衣丢给他。
我从小哥背上接过死沉的刘丧顺手,探探鼻息,这货在呼呼大睡,虽然五官比较痛苦,但生命体征很稳定。
在门下等着,小哥蓄足力把衣服给胖子抛上去,他夹着火把躲到墙后面狗狗祟祟穿好,噔噔噔跑下来,鼓捣一阵,隔着门大骂:“天真你缺心眼吧!狗日的城门这么厚,又不是咱小区那种自动推拉门,老子就一百多斤,怎么可能拉得动!”
“你他娘才缺心眼!谁让你开城门了!望敌楼底下,那儿有道钉着一排铆钉的角门,应该是插门闩的,你去开那个门!”
天真毫不客气地回骂。
胖子“哦”一声,嘟囔着你耽误我多少事,又立即咯噔咯噔跑到角门边上。
我们拖着刘丧跟上前,胖子正好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一整块门板“砰”的掉下来,拍起一大片灰尘,漫天飞舞,直接把晕厥正起劲的刘丧呛醒。
“咳咳——怎么回事——咳咳——”
刘丧咳的像狗一样,捂着嘴火速从我和小哥手下冲出去,扒着门框哇哇大吐,一晃眼又是一大滩黄中带绿的胆汁。
“怎、怎么个意思,我都把他恶心成这样了?”胖子手足无措地拿着火把,燃烧的内裤翻出小小一角,边缘焦黑,一身潜水衣油光发亮,如同被盘出包浆的核桃。
他这形象确实很挑战人的承受底线,像只站起来走路的海豹,油黑的简直异域风情。
许久不见,看到如此好笑的胖子,我们都没闲心笑他,身后是包包人追赶而来的杂乱声响,几乎步步紧逼,我回头草草瞟一眼,刚好跟一只一马当先的包包人对上视线。
“噗”的一下,毒汁瞬时飞出三米多高,笔直地喷向我们,吓得天真脸都掉色了,也不管刘丧还在不在吐,伸手拽上他就往里冲,我和小哥也半步不落地紧随其后。
但木门被胖子踹破了个窟窿,我们钻进门里,回来关门,硕大个洞漏着毛风。
天真焦急地天上地下到处乱看,还好旁边放着不少的石砖,小哥一筐子掀翻,堵在门板背后,我又紧着搬两块石头垒上去。
正忙碌着,手掌忽然感到一阵密集的震动,碎石随之咔嚓咔嚓的掉落,只听啪叽几声的闷响,似乎有绵软的重物前仆后继地拍在门面上,力气之大,差点把门框撞飞。
这下我们也不敢走,只能拼命抵着门阻挡外面的包包人,我让天真和胖子先找个安全地方把刘丧拖过去,他俩没有二话,带着刘丧丢下一句等会来支援就跑的没影了。
我和小哥一人一边用身体顶住石堆,紧接着更加猛烈的撞击接踵而至,一次重过一次,撞的门板砰砰作响,石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