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早说。”我八分崩溃两分欲哭无泪。
“我不知道。”刘丧在这种关头居然还羞涩了一下:“我现在只有一只耳朵,功力不如以前,不仔细听会忽略很多东西。”
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其实紧张是大大多于恐惧的,瞎子和刘丧都是真残疾,千军万马是条神棍,发力全靠作法,纵观全场,能真刀真枪拼家伙只剩下我——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弱鸡。
在底下我跟这老兄也算有过不亲密的接触,它给我的感觉令我十分不安,如同蒙着神秘气息的毒苹果,连香气都是危险的,危机意识在对它产生极度预警的感应,像是遇到狼的走地鸡,你不会思考你为什么要跑,本能就会告诉你千万不要靠近。
本走地鸡不知所措。
“咱们跑吗。”千军万马在我们这个剧本里总是扮演傻白甜的角色,我曾经几度怀疑他出家是不是因为蠢,不出家就会饿死。
“能跑的话,你以为这会还能看见我人影?”瞎子重新拿出墨镜戴上,镜框下犀利的脸又变回原来那副死样子,他拍拍我:“提上刀,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辱没师门。”
我艰难地拿开他的手,咽口唾沫:“我压力好大。”
瞎子熟稔地摆摆手:“没事,大不了嘎嘣就死了,多大点事。”
“……我压力更大了。”
“乖师侄儿,你别这么没信心,所谓蜉蚍撼树螳臂当车,支棱点,我可是很相信你的。”
我哭丧着脸:“真的吗。”
“假的。”
瞎子回答的毫不迟疑,又嘿嘿一笑:“得给你加油。”
“蜉蚍撼树和螳臂当车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词。”刘丧默默道。
“黑大爷,小夫人——”千军万马斜眼瞄到刘丧:“还有小刘,我还有个办法。”
瞎子摆个“你说”的手势,千军万马就兴奋道:“我们可以趁它追过来之前跳回下面的甬道,它下来我们再跳上去,跟它周旋。”
千锤百炼如瞎子都沉默了会:“你挺聪明的。”
我突然有点绝望。
“它已经走到出口附近了,我们是进是退总得有个说法。”刘丧严阵以待,面色低沉。
“没有退路,是骡子是马,先遛遛再说”
瞎子一如既往的冷静,条理分明:“这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每面墙和墙之间还有夹层,管道和管道的构造同样四通八达,不止容纳机关枢纽,还有其他更隐晦的用途,每一条甬道去往的目标和其中夹杂的干系都远比表象要复杂。”他顿一顿:“这座曼荼罗结构的建筑,核心不在地面,而在地下,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再盲目的走下去,不是办法,再说我们不能白跑,得有收获。”
经过瞎子的一番分析,我好像能隐隐觉察出什么,关于六道、五花八门的虫子和不知底细的虫人,像在无数拼图里寻找一块正确的零片,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形状。
讨论间,我才看到瞎子在面前不远处用酒精围绕着甬道浇出一圈隔离带,我指指我们刚砸出的大洞:“火不一定有用,而且燃烧时间只有几十秒,你们要不先下去躲躲,别给误伤到。”
“好主意。”瞎子打个响指,抓起刘丧就往洞边一踹,根本不征求他的意见,刘丧往下摔的一趔趄,一屁股坐地上,差点没栽个狗啃泥,他就叫:“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瞎子拍拍手,站到一边:“不动手你不会听话,躲起来。”
他扔刘丧的方向是准的,但动作还是有几分不连贯,显然眼睛并没有恢复。
这时的局面有些诡异,前面那玩意儿明显来者不善,也必定不是个软柿子,我们却直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