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他黑衣黑裤隐匿在其中,手机发出微弱的光晃过对面那人的眼睛,刺得他微微眯眼。
“你到底是谁?绑架是犯法的。”男人说话没口音很重,普通话非常不标准,甚至听上去有些滑稽。
顾珩冷笑出声,“那你想看看是你犯的罪判得更重还是我的?我不过请你来坐坐而已,你怕什么?”
“我……你请人这个态度?”
顾珩抬手,示意他们给他松绑,“是下面的人考虑不周,黑子。”
黑子心领神会,让人松了绑着男人的绳子。
“不知道这个态度可还满意?”顾珩嘴角勾起一抹笑,问。
周围环境很暗,只有未合上的窗户外泻进几缕光线,男人手上捆绑着的绳子被解开,他站起身,活动着手腕,扫了眼四下的环境,说;“你找我到底要咋子?上次关我的人也是你?”
他不确定,上次那个和这个看起来像两派人。
“上次?陈先生什么意思?恕在下愚昧,手下的人不懂事,第一次请你来,没想到会给你造成惊吓。”
顾珩已经收了手机,黑暗中食指轻点着扶手,语气听上去很谦卑,像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快说吧。”他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因为顾珩的几句话已经放松警惕。
“陈先生,听说你有个养女,不知道你现在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陈建军语气轻松,回:“我不知道。”
说完害怕对方不信,补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不接我电话,人也找不到。”
“你们联系过?”
陈建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停顿几秒后,问道:“你是谁啊?你调查她咋子?你不说你是谁,我也不告诉你她的事情。”
一旁的黑子没了耐心,对付这种无赖根本没必要耐心说教,直接动手比什么都快,正准备动作,被顾珩阻止。
“陈先生,我这里有五十万,一个问题十万,如果答得满意,价格翻倍。”
陈建军一出狱就贝者博口及du,钱本来就不多,算上陈怀远给的,也不够他抛洒,他现在正迫切需要一笔钱,正愁找不到冤大头,没想到财神爷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时高兴地忘记了防备,迅速应下,用他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成交!想问啥子问。”
“第一个问题,你出来之后联系过她?”
“联系过,我出来后在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她在哪里上班,电话都知道,我就去找她了。不过那小妮子精得很,没找到人。后来打电话也打不通。”
“第二个问题,当年她怎么离开的你们家?”
这个问题过于细节,陈建军发现这人和陈僖关系不一般,不知道这小妮子这些年做的什么,混得比怀远还好。
“她自己跑的。”
“那年她多大?”
“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会我刚给她办完身份证,那丫头胆子不小,没几天就跑了,想来是早就计划好了。”
“你们打过她?”
黑暗中男人声音陡然变冷,陈建军不敢冒然开口,试图观察他的神色,男人一张俊脸紧绷着,不熟悉他的人是看不出他情绪。
他没说实话,“没有,打她干啥,不过说她几句。”
“我要实话!”顾珩不信,语气加重强调一遍。
他忘不了沈念背后那些淡淡的痕迹,每次做完,他都不忍心看她背,不敢想象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曾经遭受过什么罪,她的养父母对她做过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啊!我们家那个儿子护着她得很,我们哪儿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