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分享一下米糕,居然也能被看透了来意。
怀舒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钟菱的窘迫,他笑着道:“我之前也有做过一些桂花酱,不嫌弃的话你一会带一些走吧。”
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前院这颗桂花树开的好,小钟施主随意摘就好。若是需要梯子,我一会去拿。”
钟菱忙摆手:“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
“不算麻烦,你的爹娘应该也是赤北军的将士吧。赤北军的将士和家眷,能活下来的都不容易。何况你和我女儿一般年纪,说不定以前扎营的时候,你还和她一起玩过呢。”
这话说的真情实感,钟菱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会,还是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了实话:“我爹是赤北军的士兵,但是……但是我不记得樊城那场战役的事情了,连带着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怀舒一愣,看向钟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无妨。”他轻声道:“许多人第一次见血,都很久缓不过来,那样的场面,你一个孩子……记不得,也算是好事。”
他苦笑了一声,似是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怀舒师父……”
钟菱有些无措,她自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而钟大柱从来不提那些过去的事情。眼前的怀舒,是第一个和她提起那些往事的当事人。
也是第一个告诉她,忘记了过去,也是好事的人。
怀舒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他或许,并没有放下,钟菱想。
钟菱将带来的布铺在树下,开始摘起了桂花。可她的目光却忍不住的朝着偏殿看去——怀舒在那里诵经。
或许怀舒和钟大柱是一类人,他们都不爱和别人交流,都陷在那段刻苦铭心的过去里,走不出来。
她对钟大柱,更多的感情,是来自刑场之后钟大柱为她收尸的经历。而对怀舒的亲近和信任,却更像是被过去的那段经历牵引着一般。
那年的樊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且,她是不是在年幼时,就见过怀舒?
…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越想想起什么,反而越想不起来。
钟菱有些苦恼的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条,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不要总是叹气。”怀舒端着一小碟的咸菜,放到了钟菱面前。“你不用急着想起那些事情的。”
“可话是这么说……”钟菱夹起一小撮咸菜,送进了嘴里,想说的话一下子就顿住了,满脑子的就只剩下——“好好吃啊!”
看起来细腻敏感,实际上又是个跳脱的性子。倒是让人没那么担心她了。
面是怀舒自己做的,上面铺了一层满满的素浇头,蘑菇、木耳,都是山林里最新鲜的。还有吸满了浇头汤汁的腐竹,虽是素面,但味道却丝毫不逊肉菜。
俩人吃着面,就着这素菜的做法,展开了友好的交流。
豆制品是最能玩出花样的,也能做出逼近肉的味道。
眼前这位怀舒师父,显然是专业的。
钟菱讨教了一番腐竹和油豆腐的做法细节,决心要将这几道素菜添进小食肆的菜单里。
“你下次若是来,我给你做素烧鹅。”
素烧鹅,江南一带的著名小吃,是由豆皮做的,但富有层次的口感却肖似肉的纤维,因此而得名。
钟菱本就想着要常来上香,也就应下了。
怀舒又带着她去后院转了一圈,那挂满果的柿子树看得钟菱两眼直发光。尤其是在吃了两个脆柿后,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