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瑜的人,终于在一家赌坊的暗房里找到了花牡丹。
她蓬头垢面,毫无尊严,同乞丐没区别,正在被赌坊的老板抓起来,准备送到西子胡同,卖身还债。没有云楼傅桃花罩着,连相识的赌坊都对她不客气。
西子胡同,是帝都最下等的地方,有数不清的暗娼。
女人进了西子胡同,等于见不到明日的艳阳。
她把人家给她的金子早挥霍一空。
她听见傅桃花失踪几天,都开心上脸。
不过,面对着毫不手软的军士,她不敢放肆,不得不吐出实言:“是有人向我打听傅桃花的事情。那是个豪门小姐,我不认识她。王爷,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半分虚假。王爷可以赎我出来了吗?”
明瑜冷着脸:“那个人有什么特征,或者马车里面有什么象征身份的摆设?”
花牡丹想了一下,老实说:“没,没任何特征。那小姐长得挺可以的,脸庞还有点像傅桃花。”
花牡丹又想了一下:“马车的顶部,有一颗碗那么大的夜明珠,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征?”
听到这,沈兵就犯难。
这个特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排查起来,很有难度。
“王爷,能让他们放开我了吗?”花牡丹再次问。
明瑜向沈兵示意。
沈兵把一袋子银子,给赌坊老板。
赌坊老板满意的把花牡丹放了,并劝一句:“牡丹姐,没了云楼,你就省省吧!以后别来了!你那破身子,估计西子胡同都不要!”
花牡丹回骂:“呸,好你个胡老六,等姐发财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赌坊夷为平地!”
花牡丹看明瑜要走,立刻拦上来:“看在王爷那么爽快的份上,我就告诉王爷。那个女的,挂着一个名贵的玉佩,有个图案,像家族的图腾。”
花牡丹凭着记忆随手一画,有七八分相似。
她历来都比较关注客人身上带着的饰物。
“姐不喜欢欠人人情。”
沈兵盯着这个看起来像花不是花、像动物不是动物的图案,没看出来:“爷,这是哪一家的?”
明瑜心里了然:“是安南盛氏。”
安南王,是个比较难缠的人。
皇帝重视、厚待安南,难得安南王此次觐见,是不能让人破坏朝廷与安南的关系。
安南王住在城北的安南王府。
身边有皇帝允许的一千人的随行军队。
明瑜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出去一下。”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贸然去搜查安南王的地方。
沈兵跟着出去:“爷去哪里,不如让属下去办。爷该休息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也行。”
他看得出王爷的焦虑。
王爷越是焦虑,越是认为形势无法控制,就会越精神冷静,甚至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不停。
明瑜:“不,你办不了。本王要去见太子。”
这段时间,云楼和他确实都在太子的监视当中。
他本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毕竟太子喜欢窥探,就让他窥探个够。
若太子的人在云楼蹲守,必然会知道傅桃花被何人带走,带去何处。
唯一的问题是,太子愿不愿告知他。
明瑜又停下脚步,沉下脸:“不去太子府,沈兵,直接带人去围安南王府。”
他一生稳妥,做事受到阻执,力求圆滑,可结果还不是一样。
他早就耐不住。
这个女人,目光如狐,心有七窍。
她能留在盛冬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