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哗啦啦的雨声,外间也吵杂难当。
云楼的人习惯了日夜颠倒,把睡眠时间颠倒回来会有点难。
傅桃花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却睡不踏实。
漆黑的房间仿佛人影重重。
她张开眼睛,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向着走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
寒风吹入骨。
把她冷得哆哆嗦嗦。
连房间留着的长明灯都灭。
外面的树影剧烈的晃动,怪瘆人的。
起床,伸手了几次,才把窗户关上,继续躺下床。
前几天感染风寒,让她双脚发软,全身没力。
人太久没生病,一生病就爬不起来。
要知道如此难受,让唐大夫也给她开几服药。
昏昏糊糊中又睡了一阵,傅桃花突然感觉有丝丝凉风吹入她的被口,直接侵入她的脖子。
她正要起来,突然被人按住肩膀。
傅桃花先是一惊,知道是谁之后,便不动了。
如此大胆,对她动手动脚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你再碰我,这病一定传染给你。”声音蒙在被子里面,嗡嗡嗡的,仿佛哭声。
“吱,你是本王的……”
话音没完,人就顺着她的身体,卧在旁边一动不动。
直接把她当做一个抱枕。
一点都不客气。
真把她当自家小妾了。
傅桃花推开那条硬邦邦的胳膊,从床上起来,看他半张埋在枕头里,睡得死沉死沉的,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
傅桃花无奈的把自己的被子拉给他:“皇宫就没有半张床吗,没睡觉?”
傅桃花的手,轻轻的,抚上他脸旁的被子,划出他的脸庞轮廓。
绝对不能当真哦。
同他说。
也是,同自己说。
樊家尚且嫌弃月娘的出身。
出身皇家的他,能够接受她那些不堪的过去吗?
傅桃花裹上厚厚的毛裘,虚脱的身体,躺在贵妃榻上,一头青丝落地,没了睡意,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月娘,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容易相信人,脑子又不好。
她不相信月娘靠着洗衣服能养大小宝。
月娘这种人,太容易堕落勾栏,那才是永无翻身之日。
脑子里冒出各种想头,想了一夜。
外面的雨声停止了,开始安静,没多久就听见牡丹在她窗户底下喊叫。后来又是月娘的动静。
听了阿迎的话,月娘脸羞得通红。
“跟我上来。”阿迎打算把小宝从月娘的怀里抢过来。
月娘搂着小宝,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不要动我的小宝!我可以自己走!”
吊楼的廊下,傅桃花带着一脸苍白倦容,别有一番清秀妩媚,她裹着一身纯白的狐裘,坐着椅子上,正等着月娘。
月娘的一举一动,她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月娘,小宝退热了吗?”
月娘摸了摸小宝出汗的后脑勺,回答:“退了,好了很多,觉也睡安稳了。”
傅桃花轻轻敲着桌面上的一张花签:“拿去看看,这是账房先生拿给我。”
月娘默默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嘴巴都惊大了:“这,这,怎么要那么多银子?”
傅桃花杏眼波光流动:“唐大夫是帝都最好的大夫之一,他家的药都是最好的。至于房间,我是免费给你住的。这点银子,不算多。”
“这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