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未防她又旧事重提,他尴尬一笑,想着话来缓解她的嘲意,“年少轻狂是人之常情,如今郡主贞娴幽静,仿佛已褪去昔日的轻狂稚气,这是好事。”
“你说我不一样了,你又何尝不是?”她看着他,不觉嘴角的笑在逐渐褪色,终化为眼里的一抹黯然,“四年了,也许我们都变了吧……”
“有些事可以变,有些事就未必了,变与不变皆随一个‘心’字。”他目光不移,眼中仍是笑意温存,“本心不变,就依然是原来的自己。”
“你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尘埃落定了视线不再偏移,因为他的眼睛让她入迷,“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人?”
“微臣自认算是一个执着的人吧,对于心里认定的东西,不管经历多久的时间,都是会一成不变的。”他也渐渐收了笑容,看她的眼神愈发笃定,“从前是,现在也是。”
“伯言……”
兴许是他的目光太温柔,她忽而失了底气再和他对望。低下头,心中酝酿着千言万语,可当她重新抬起眼来,最终说出口的却是…
“为我舞一段剑吧……”
“舞剑?”他有点意外。
“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今日且让我见识一下。”说时她展露笑颜,一扫方才的怅色,转身三两步取了架子上的一把宝剑,当即朝他掷去,“你若推辞就是不给我面子!”
随着一道弧线划过空中,宝剑转眼就落到了他手里,他握剑看了片刻,然后看向对面的她,轻声说:“那微臣…献丑了。”
后来的时光,她就安静地倚在海棠树下,视线随他雪白的衣袂飘移辗转,看他旋身起落,每一个招式都收放自如,跳跃时更如凌空的飞燕,轻盈灵动至极。
她从不知道,剑,原来也可以被人挥舞得那样潇洒。
难怪剑向来被称作是兵器中的君子,如今一见方知其中深意——剑如君子,堪配他这样的人中君子吧?
有片轻悠飘舞的花瓣,借着一瞬的定格,恰落在他的刃尖上,顿时为剑上增添了几分情韵,而不再只是寒光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