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害他空等,蹉跎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换了身份,告别过去,安定了下来,原本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好好的相夫教子,怎料这身子又无法生育。
两人互相触碰着对方脸,一高一低地对望着。
她说:“我始终有愧于你,更有愧于你的朱家、施家,我想尽可能的补偿你,这样我良心才能安稳。”
朱然坐下来,顺手环住她双肩,让她靠入胸膛:“傻瓜,你我之间说什么亏欠和补偿?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越这样迁就她、体谅她,她就越内疚:“这回我也气你不轻,我也有很多不是。”
“不,我想通了,夫人的决定是对的。”
她抬起头,望着他深刻俊毅的下颌线,眼底藏不住欢喜:“那你愿意留下他们两个了?”
他温柔的目光落了下来:“以后都听你的。”
她微微一怔,发觉他那桀骜说没就没了。
朱然怕她不信,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便强调:“不管是朱家还是施家,我的事,全都听夫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
她微笑着垂下眉眼,朱然便收拢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并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花园月门外头,朱绩和朱望扒着墙壁朝这窥探,看到爹娘如胶似漆依偎在一起,终于和好了,他们心里也高兴。
两人都禁不住嘴角上扬,眉眼弯弯,朱望更是差点笑出了声,幸好及时被朱绩捂住嘴。
“咱们快走把,别打扰爹娘说话。”朱绩轻声道。
朱望点点头,就跟着哥哥一起离开了。
长廊长椅上,尚香靠在朱然肩头说:“昨天在这,你说我不懂你,这句话,当真是让我寒心得很。”
“我错了。”
她从他怀中起身,眉深目重地凝视他:“我自己也是一个背弃家族,抛弃血统的人,我怎会不懂你?”
朱然看穿她眼底的忧虑:“你还记挂着孙氏。”
即便换了姓名和身份,也还是放不下原来那个家,总觉得自己的根在那里。
她幽幽低叹:“我离开孙氏,是想过平凡人的日子,可我还是会为东吴担心,为二哥担心,也为你们担心。”
你们,这里面藏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你就是太爱操心了。”朱然拉住她的手,“以后我不在,你就好好地教导公绪和见之,不要再胡思乱想,答应我,好吗?”
她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来:“公绪今年十三岁了,我看他文韬武略样样不差,你抽空多教教他。”
朱然也正有此意:“是啊,那孩子有慧根,是该让他历练历练了。”
在他看来,永安侯国的这座小城已经不足以让朱绩施展,东吴王城才是他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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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吴魏两国边境越来越不安宁,总是战事不断。
因此,朱然也被频繁地调去驻地,难得告假回家住几日,又要赶往乌程才能见到自己的夫人,这来回一趟又得花费数日,行程总是匆匆忙忙。
为了方便见面,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朱然决定先将妻儿搬到都城武昌定居,这样他每个月回京述职时,就能顺道回家一趟,与他们团聚。
夫人也同意了,于是赶在入冬之前,他们一家完成了迁徙,住在京城的将军府里。
到了京城,朱然便请了最好的师父,传授两个养子文才武艺,还会有意带着朱绩结交江东的名人雅士,受其熏陶,锻炼社交必备的口才和胆量。
黄武七年,初夏。
江陵侯陆逊前往朱府做客,来时碰巧朱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