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滑落。 庄奕行抹去云轻尘的泪痕,说道: “其实你今天不必这样做,哪天你若先我一步,我也定会随你而去!我其实有句话一直想问,你我之间除了合作和仇恨,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话一问出,庄奕行又怕听到云轻尘的任何答案,不论是或不是。未等云轻尘回答,便又悠悠自语道: “你可以褪色,可以枯萎,甚至不论你是男人亦或女人,我只是爱你!生命本就是一场荒诞可笑的闹剧,我也荒诞许久了,该是谢幕的时候了。” 云轻尘抱着庄奕行,仰头欲哭,却是再也流不出泪来。 一切变得索然无味,报了仇又如何?能换回失去的一切么?留下的依然不过是这不男不女之身! 云轻尘抚过庄奕行嘴角的血迹,深情的望着他,呢喃道: “的确是场闹剧,无聊至极,来,咱们勾个手,黄泉路上同行。” “生亦何欢,死亦何悲,只愿来世能与你再相逢。好,咱们勾手,愿来世相逢时,不再是仇人!愿不再生于帝王家……”庄奕行眼神开始涣散。 云轻尘轻轻一笑,顺手拿起桌上壶里的剩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掏出随藏多年的那根桃花簪,朝心口刺去。当年他亦是用这根桃花簪,插向云兰心的心口。 等关晴儿赶到的时候,小武跪在地上哭泣,庄奕行与云轻尘二人相拥而亡,嘴角皆含一丝笑意。是笑终于解脱,还是笑那活着哭泣的人? 灵枝朝着小武扑打过去: “不是叫你看着主子的吗?你是怎么看的……” 关晴儿脑袋如裂,再也忍不住,大骂道: “你们两个大傻瓜,这倒底是为什么?你们不是相爱的一对么?为什么又自相残杀?以为死了,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么?死就能逃避今世所有的一切么?你的所思,所想,所为,以为就不用承担了么?你们两个大傻瓜,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大傻瓜。” 死者已逝,关晴儿也不想再惊了他二人的魂,转头跑出屋去。此时外面似应景一般,下起了小雨。关晴儿的泪比那雨滴,还要大颗的不断划下,摸掉又出,却是越抹越多,最后索性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她不是不能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熟悉的人死在眼前。 一人一伞,一席白衣不知何时,静静的立在身后。有些关心,有些隐忍,最后只变成淡淡的陈诉。 “云兰心是庄奕行下的手!” 云兰心当年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只一句,关晴儿便明白了。关晴儿抬起头,看着张一化依然清冷的脸。一时爱恨交加。 “你什么都知道!师父的心当真如石头一般!我恨你,晴儿再也不要见到你,你不是晴儿师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师父!”关晴儿站起身,将张一化狠狠的一推,向雨中跑去。若是她再认真看,便能看到张一化眼中的自责与不舍。 张一化没有去追关晴儿,只是那伞,终是从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