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伊芙听到耳边传来散兵不客气的责问,还有背部令人不适的冰冷坚硬。她挣扎着睁开眼,满目都是实验服的白色。
眼见伊芙醒来,博士多托雷那只将要落在她身上的手却并未停顿,带着些遗憾意味。
“醒了?真可惜。”
“可惜个鬼。”
伊芙对着博士做了个鬼脸,当即回怼。
此情此景,她想到了些不太愉快的过往。
伊芙才不管对方的执行官身份,毫不客气就挥开博士那只放在她肩上的手,从试验台上坐起后,她才发现自己正穿着实验室里的衣服,这让她感觉到浑身都好像有蚂蚁在游移。
伊芙瞪了博士一眼,收拢自己敞开着往下滑落的衣襟从试验台跳下,几个箭步就跑到了散兵身后。
“伊芙躲什么,你们两个不都是我……”博士并未计较伊芙的冒犯,对着两人轻笑一声。
“博士!”散兵带着些不满的语气打断。
“好吧,你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就换一个。比如,伊芙病情的恶化,毕竟仅是邪眼上的深渊气息,可没办法对她产生这样大的影响。而总是靠着来自深渊的造物救急不过是饮鸩止渴,不如……”
博士冷调的蓝色发丝映着雪白的实验外套,衣服上露出的束缚带分不清单纯是装饰还是警示,此时的他并未戴上那半张鸟嘴面具,露出的红色眸子像是正期待着踏入地狱的来客。
他走近两人,提出来自专业医师的意见。
“不如,将伊芙交给我,我可以做出保证,她的病情在我的帮助下可以完全遏止。”
“你说什么?”散兵眯起眼睛。
“你看起来很生气,是为了自己,还是……呵,伊芙,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为我提供过很有价值的实验数据,那枚邪眼也是基于此,在我看来,其价值……”
博士的目光在伊芙脸上巡挲,带给她的并非是被异性窥视的厌恶,而是实验人员那精准到剖入骨里的丈量探测,深埋其中甚至被放任着的癫狂和高傲。
“……其价值,比得上这副皮囊令人赞叹。”
这听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话,伊芙牙根发酸。
“你眼光真差。”伊芙站在散兵身后,手不自觉抓紧他的衣服后摆,“啧,那不过一堆静止死去的实验数据,哪里能与我的美貌相提并论。”
散兵:“……”
“静止?死去?”博士眯起眼睛。
博士在这个世界的各处留有很多切片,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存在着很多个他,很多个不同时期的他。
用他的话来说,他是在以时间的维度,用不同的视角在观察这个世界。
而留在至冬国的这个切片尚还年纪轻轻,尚还懂得克制两个字的含义。若是换了那个自私强大且傲慢的全盛时期切片,伊芙才不会这样挑衅他。
散兵轻笑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
“伊芙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看起来很生气。”
散兵的话无疑更具挑衅性。
气氛渐渐凝结,伊芙悄悄缩了缩头,她有些怀疑这俩会不会直接在实验室里打起来。
直到门外传来某个研究员略带焦急的提醒。
“博士大人,那边的数据结果……”
屋内空气都快要静止,博士深深望了两人一眼后才出声回应。
“我知道了。”
博士这才抬步离开,屋内紧张气氛松弛下来。
伊芙和散兵一起离开博士的实验室有一段距离后,伊芙才大大松了口气,神经变得松弛。
“呼……那地方不详啊,感觉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