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的是,自那日之后,林宣便再没在约定的地点出现过。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柳清筠开始不安起来。 林宣为什么不肯出现……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他出了事?亦或者,门派管教森严,所以他不能再出来相见? 她托孙简给林宣送信,却始终没有得到林宣的回音。 日渐失望之时,孙简以谎言击破了柳清筠对林宣的信任与期待,又以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付出,来赢得柳清筠对他的感激。 他说,林宣听从父母安排与别人订婚,不日便会与她人成亲。 他说,林宣知道她中毒后一走了之,是自己求医拜佛,倾尽一切才治好了她。 他说,他会一辈子照顾她,绝对不会像林宣那样背叛她。 在得知林宣背叛自己迎娶他人后,柳清筠伤心欲绝,冲动之下便答应孙简的求婚。 可因为她是清倌之女,所以孙简的父母并没有同意两人的婚事。 直到有一天,孙简染上恶疾,须发尽落,身不能行,终日躺在床上,即使服遍各种所谓“灵丹妙药”亦毫无任何效果。 她回想起那日去孙家,见到孙简后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 床上之人皮肤蜡黄、骨瘦如柴,若非看得仔细,真认不出他竟然是原先那个玉树临风的孙简。 而在此半个月前,他邀自己一同踏春时,还是身姿健拔、容光焕发,短短十数日竟病重到这地步——柳清筠鼻子一酸,泪珠幡然落下。 孙简母亲见她这般反应,便以为她对孙简的感情极深,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唉,若我能早些日子同意你嫁进我们孙家,也就能让我儿多些日子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不必等到现在追悔莫及了。” “夫人,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吗?”她急切地问道。 “柳姑娘,我们都得接受这个事实,且不说能救活简儿极难,即便有那机会,他也是绝不肯的。”孙夫人叹息道。 柳清筠惊道:“不肯?为什么?只要他能活,什么都该试一试的啊。” 孙夫人叹了口气,道:“唉,我这傻儿子是心疼你啊……” “夫人?” 看孙简的母亲未作反应,只是神情黯淡,柳清筠继续央求道:“夫人,孙简曾经在我中毒濒死时想尽办法救我一命,即便是为了报答他这一份恩情,我也会尽可能救他的!” 听到这句话,孙夫人心中暗松一口气,面上却仍是正色,假意拒绝道:“不行,简儿若是知道我告诉与你,定不会原谅我的,柳姑娘,我看就算了吧……” 柳清筠见状,恳求道:“夫人,我定不会跟任何人说是您告诉我的。这两三年来,他明里暗里都为我做了许多事,却从未要我回报过什么。这次,他的性命危在旦夕,如何让我袖手旁观?” 确定她切切实实是想帮孙简,不会畏难退缩,孙简母亲才终于道:“好吧,你可知道泷州的祝婆婆?” “我知道,”柳清筠想了想,迟疑道,“她不是个性古怪、杀人如麻吗,能救孙简?” 孙简母亲点了点头,道:“听说,只要拼命求她,并投其所好的讨好她,便能让她实现所求之人的心愿。不过,她会要求对方为自己办事,或是夺走对方最重要的东西——我与孙简的父亲多次相求,可她根本不愿听我们说完,更别提交换条件了。” “最重要的东西?”柳清筠喃喃,随后笃定道,“只要能救孙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