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口中直念:“他来了,他来了!他一定是来折磨我、找我报仇了!” 林宣跑上前,按住疯男人的双肩,劝道:“前辈,请冷静些,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疯男人双手狠狠地抓着自己散乱不堪的头发,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嘴唇微颤,大声喊道:“你们骗我!我记得他的声音!是这样的,他死之前就是这样笑的!” 姜绫劝道:“前辈,我们并没有骗您,若他真是还想要害您,又何必要下狠毒的诅咒,让您不老不死,在这儿孤独一世呢?” 秋宛旸走到他身侧,躬身蹲下,只手抚了抚他的肩头,似是安慰。 疯男人转头看着她,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终于,疯男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浑身颤抖,也不再狂抓自己的头发,而是茫然地望着前方。 姜绫见状,以为他是信了自己,便继续道:“我猜,虞奚为了令您害怕,所以施了法术,让他的声音能够一直出现在这天坑之中。” “是吗……”他兀自喃喃,“我以为,他恨我害他,所以阴魂不散。” 林宣疑惑道:“虞奚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又何来前辈害他之说?” 疯男人垂下了头,他虽双目空洞,可脸上的落寞暴露无遗。 他喟叹道:“八百年,我在天坑之底已经这么久,久到这里从一片荒芜到灵物丛生,久到让我癫狂,久到几乎让我忘了自己是谁……但这件事一直埋在我心底,无法释怀。” 姜绫等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他诉说。 疯男人继续道:“那个弥天大谎,害苦了他,也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人一旦有了野心便会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颠倒是非黑白。” “弥天大谎?前辈所指何事?”萧亦寒问道。 疯男人:“自然是八百年前,虞奚丧失人性,滥杀无辜之事了。” 林宣有些吃惊:“这是许多史籍记载在册的,不会有错,况且,此事轰动整个九州大陆,人尽皆知。” 疯男人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呵呵,史籍记载如何,人尽皆知又如何?整件事的策划与进行,我皆参与其中,有谁能比我更清楚?而为此所付的代价,更是无人比我更明了。” 姜绫见他不似胡诌,却也怀疑会不会因为相隔数百年而记忆错乱,毕竟,他的一面之词着实难以推翻八百年来的定论。 疯男人发现他们沉默不言,有些恼怒,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将徊取来,一测便知!” 林宣听罢,忙问:“前辈知道徊在何处?” “何处……”他使劲得挠着脑袋,努力思索,许久才道,“很久以前,它被我随手扔了,所以我也不知是在何处。” “扔了?!” 五人惊诧不已。 他们料想过徊被封印、被埋藏,甚至被摧毁——但他们完全没有料到竟是被“随手扔了”! 疯男人似是听出了他们惊讶的语气中还带着不满,痴癫道:“众人皆说它是神物,可通天晓地,无所不能,我却说它是个魔鬼!我欲用它逃出这该死的坑底,却是不能;想要自尽,亦是不能!” “如此也罢,当我尝试着借徊之力修炼,反被其所吸的怨灵侵体,饱受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之苦。一气之下,我便将他扔了!” 姜绫忙问:“那前辈可还记得将它扔在何处?” 苦思冥想许久,他用略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