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多半是看的沈月渠面子,否则她可能都被冠上挑拨离间的名头,被人家轰出来了。
她颇有些恨恨地想,就不该让沈月渠出面,这种人早一分钟让他出来都是危害社会,多帮他们一分忙都是自作多情。程航也就罢了,在商言商的人,周南这一番轻飘飘揭过,才是真的打了汪泉的脸。皇帝不急她一个太监上赶的什么劲儿?
汪泉已经过了急火攻心那段,由对爱情的失望上升为对爱情和友情的双重失望,她什么事儿也不想干,觉得自己大睡一觉才能理清脑袋,真正平复心情。
于是她又问沈月渠:“你下午没事儿要忙了吗?”
程航出轨是程航的事儿,这是发散到他身上,已经不想见他了吗?
沈月渠觉得这也太无妄之灾了,他倒了杯水给汪泉,坐在她身旁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我陪你不好吗?”
汪泉倒是没这个想法,她纯粹好奇沈月渠每天忙东忙西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参加婚礼就够离谱了,还能有时间耗在这儿。
不过他既然说没事,那她也不管了,直接说:“我好累,想睡会儿。”
沈月渠从善如流,“去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用下你书房。”
汪泉随他去,沈月渠伺候她睡下,端茶递水,又问晚饭想吃什么,要不要先备着。
汪泉一律摇头,沈月渠也不勉强,只说那等睡醒了再看。
再醒来已经是六点多,深秋的傍晚更显萧瑟,窗外隐隐一丝晚霞的红光,家里安静得彷佛没有人,沈月渠不知道还在不在,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有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有事儿走了也很正常。
她摊在床上醒神,睡醒了果然清醒很多,觉得自己真是没来由的自我折磨。本就是别人的事儿,她倒是先着急上火了,他们分开也好,继续也好,又关她什么事儿呢?难道非得要按她意愿行事吗?自己作为朋友问心无愧,能做的都做了,领不领情那都是别人的事儿,她强求不得。
想到这里她也不愿意自己再沉浸在低气压里,拿起手机看沈月渠有没有留话,翻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又想起自己是不是惹他生气了,今天这么巴巴过来,也没给人一个好脸色,赶紧打电话赔罪。
谁知道刚接通就被挂断,汪泉以为他在忙,就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沈月渠推门而入,屋内没有开灯,只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背后是透进来的客厅灯光,乍一看其实有点吓人,但汪泉却在熟悉的脚步声和身影里湿润了眼眶,她更不敢出声,沈月渠没有开灯,走到床前摸着汪泉的侧脸俯身轻轻问:“醒了吗?是不是醒了想我了?”
汪泉被他熟悉的味道和轻柔得生怕打扰她的声音包围,委屈、心酸和安全感同时爆发,她伸手抱紧沈月渠的脖子,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沈月渠听出了她的鼻音,心疼不已,顺势半靠在床头,将汪泉连着薄被抱在怀里,两个人在秋日傍晚昏沉的房间里,静静依偎,闲话家常。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沈月渠跟哄孩子似的,吻掉她的眼泪,以为她梦里对自己有了不好的联想,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打电话而不是叫他,大概是以为他走了,心又软烂了三分,补充道,“我在呢。”
汪泉不想忍耐,既然他在,就哭给他看好了,她狠狠抽泣了几下,勉强发泄完,又窝在人家怀里抱怨:“你怎么在家也不出声儿啊。”
沈月渠失笑,“女朋友睡觉我出声,我是想换女朋友了吗?”
紧接着又自问自答:“不,我不想。”
汪泉噗嗤笑出声,她揶揄他:“沈总够时髦的呀,年轻人的梗你也知道。”
沈月渠老神在在:“为了赶上女友大人年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