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
“打算怎么办?”沈月渠放下杯子,双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一副老板审问员工的架势。
汪泉今晚又气又羞,听见他这种语气就讨厌,没好气道:“你管我。”说完转头看窗外。
这姑娘脾气起来也是难搞的,沈月渠已经领教过,半是劝半是命令道:“好好说话。”
汪泉向来吃软不吃硬,人家态度好了一点儿,她也正经道:“你打算怎么办?”
沈月渠知道她是问他这么做的目的,倒也不乏真诚地说:“只要别犯傻,你做什么都可以。”
沈月渠把这东西给汪泉看,自然能想到她的各种反应,他自觉汪泉不是不省心的冲动小姑娘,但一个人,尤其还是恋爱中的人,面对枕边人的背叛,是否会同工作中一样理智、冷静,他也讲不好。
所以他可以接受汪泉的任何情绪,歇斯底里痛哭流涕也好,视他如毒蝎恨之入骨也好,他都通通受着,只两点不可以
——一不要伤害自己;二不要原谅对方。
汪泉自然也有过愤怒,尤其是刚看完的一瞬间,沈月渠毕竟手段和目的同样不单纯,道德立场上并不比徐鸣高到哪里去,她想骂他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告诉他休想为所欲为,一手遮天,她不是傻子,更不是傀儡,绝对不会按照他的期望行事。
但再一想,这样的姿态太丑陋了,同泼妇又有什么区别?何况,真的是因为沈月渠或是徐鸣的道德败坏吗?沈月渠这么做,真的对她百害无利吗?
她内心深处隐隐地知道,她的愤怒,不是因为他的操控,而是因为,有人把她生活中最羞耻最可笑的一面救世主一样翻给她看,她的自尊和感情都被踩在脚下,她气急败坏,只想恶语相向,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对方,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落魄,失败得没有那么彻底。
但,这也是她最不喜欢的为人处世方式。
她不喜欢迁怒别人,也总是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虽然面对沈月渠,她已经很随心所欲,时常放任情绪作祟,但原则问题,她不想不识好歹。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汪泉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不会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自然也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
“我相信你。”沈月渠没有执着于一个具体的答案,转而道:“今天也挺晚了,不如就在这里住,楼上客房很多。”
“不必了,你让司机送我回去吧。”没讲两句好话,大尾巴狼就露大尾巴了!
“司机已经下班,不是你要求的吗?这里肯定也打不到车。”
……
沈月渠事业做这么大主要靠甩锅能力一流?
汪泉环视一圈,偌大的房子此刻一个人也没有,想来其它人不是下班就是休息了。但她肯定不能留在这里,不说合适不合适,光是刚刚遭受的冲击,她就必须回到自己的小窝,理清头绪,想好后续。
“那你送我吧。”无法,面前就这么一个人能用,还正值壮年,大晚上开个车也没什么。
沈月渠当然觉得汪泉不会同意留宿的提议,但叫他送,也算正中下怀……
这人真是又直率又胆大。
“怎么,你不会连车都不会开吧?”
好吧,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也不需要自己开车……
汪泉简直就要认输了,沈月渠站起来说:“我去换个衣服,等着。”
“那这个……怎么办?”汪泉指着桌上的罪证。
“你不留着当证据?”
汪泉摇头,“你处理掉吧。”
沈月渠看了看她,不置可否,施施然上楼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