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k和一个中年男性来到会客厅,这个男人就是林萧然之前见到的千源投资人,他们上来也不废话,汪泉只听到Rick说“I am sorry ……”心就凉了个彻底,后面but什么的也都不用听了,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话。她的低沉写在脸上,但林萧然还是维持着礼貌客套的微笑,认真听对方说完,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持续改进,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人走了,事儿也凉了,汪泉太沮丧了,虽然知道这才是他们找投资的常态,但她真的感觉很好,完全不知道失败的理由,她这个时候最不该想到的是沈月渠,但又不得不想,恨不得立马问沈月渠为什么,要么替林萧然求求他,看还有没有一线生机,同样是投资,怎么就确定这个真的不行呢?
但她知道公司不是沈月渠一个人说了算,他事业做这么大,更不是靠意气用事,托关系搞来的。他今天没有同意,最起码说明他不假公济私,也是好事,在商言商,谁都不该强求什么。
冷静下来后,汪泉和林萧然等人一同下楼,一边听林萧然说可能的原因,一边商量中午吃点什么,林萧然看她情绪低落,一直走在她身旁跟她说话转移注意力,结果走到一半,丁越给她电话,说听说她下午去见沈心悦,叫她等等,沈总中午也要回家。
即便失败了,好歹也是一个团队,汪泉觉得还是应该跟林萧然他们吃饭,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跟同事吃饭,下午直接过去。”
大家兴致都不高,汪泉电话里又说下午有事,一顿饭没吃多久就散了,林萧然跟汪泉道别,临走前还在安慰对方不要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又拿出一个大红包,说说好了的,她今天做得特别好,下次有需要一定还要帮忙。
汪泉更愧疚了,融资失败林萧然才是最难过的人,结果还一直忙着安慰她,她不肯收红包,说本就是自愿帮忙,林萧然说你这样我以后没法找你帮忙了,汪泉才无奈收着。
到老宅的时候才一点,萍姨和沈心悦刚刚吃完午饭,连问汪泉吃了没有,汪泉说吃了。萍姨又问吃的什么,怎么不来家里吃,两个人吃饭好生冷清。
原来沈月渠中午没回来。
他日理万机,不回来也正常。汪泉陪沈心悦看了会儿综艺,又陪萍姨聊了会儿天,全程萎靡不振,时不时还打个哈欠,萍姨问:“姐姐是不是累了啊?周末也要上班怪辛苦的,你去楼上睡一会儿吧。”
汪泉确实连轴转,周末出了一个短途的差,早上又高强度运转,结果还饱受打击,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困的累的还是情绪低沉的,总之她感觉精力十分不济,点点头,准备去楼上客卧躺一会儿。
醒来是五点多,这个季节的傍晚已经有了暑热,但老宅彷佛与世隔绝,清凉静谧,阳光变得昏黄,朦朦胧胧罩在房间里,花纹繁复的墙纸和深红的五斗柜折射出莹润的光泽,汪泉恍如隔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彷佛被世间遗忘于此,复又闭上眼,拽过丝绸薄被,把自己的脸靠在丝绸被冰凉的表面,借此清醒。
清醒之后,汪泉有点懊恼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即便她在这个家里已经住过不少次,萍姨甚至已经把客房当成她的专属房间,但她还是保持着客人的自觉,一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对这里习以为常,更不能把这里的一切当成理所当然。
物是,人也是。
汪泉刚出来关上房门,听见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内传来隐隐交谈声,那是沈月渠的房间。声音很小,但那断断续续时隐时现的声音却安抚了她低沉的心绪,知道那个人在那里,独自睡醒的黄昏不凄凉,幽静黑暗的走廊也不再冰冷吓人。
汪泉没有进去过,但沈心悦说她爸的房间是个套房,书房也在里面,大概沈月渠已经回来,在谈工作。他效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