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堵住了青耕所有的退路,让她不得不相信那些无辜的亡魂全都出自折清的手笔。
“好了,今日折腾了一日,早些休息吧。”
自上次同江疑说过商柚的事后,青耕又自己琢磨了几日,无论是江疑还是商柚,他们的话都不能相信。可两相对比来看,商柚的话更是无理,可她在向自己求助时的言之凿凿看起来也不似作假。几番权衡后,青耕还是给商柚去了一封信,信里放上了她与江疑找到的证据,并且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不知怎的,这封信去过之后就石沉大海了。青耕左盼右盼也不见消息,再过几天后,也渐渐将此事抛到脑后了。
原因无它,主要是从去过缘溪走廊后,青耕开始往外跑了。她身体一日日的恢复,仅仅院子里的活动已经满足不了她,再加上江疑也没再拘着,只在她出门让她带上夕妍,其他都任她安排,是以商柚的事就逐渐淡了。
早在之前青耕就想回太液池看看,奈何被诸多事情耽搁,一晃竟拖到了现在。太液池水虽然没有银河水珍贵,可对于瓶颈期的仙者来说还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毕竟,青耕就是因为沾上了太液池的水才通了神识的。
这日,等青耕彻底从梦中清醒后,江疑已经不在了。她收拾好后就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梓琴从外面摇摇晃晃挑了一担水进来,“霍”的一声,全给倒在了院中的菩提树下。
见此,青耕不免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梓琴一面揉着酸疼的胳膊,一面走进来,“之前殿下吩咐过,让我引些太液池的水来灌溉,奈何我灵力低微,堪堪只能引到一半。是以,剩下的路程我只好自己来挑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青耕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她急急忙忙从摇椅上起来,顺手拿过搭在屏风上的外套,拉着梓琴就往外跑,“走吧,我再陪你去提点水回来。”
雾气袅袅,整个太液池像被笼罩在了深冬的早晨。甫一踏进这里,内心深处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既陌生又亲切,青耕走在其中,宛如回到了从前。
透过层层雾气,她能清楚的看见在九转回廊环抱的一处小亭旁立有一株参天大树。树底下手臂粗细的根茎错落堆叠在浸满太液池水的土地上,往上是褐色的树干,这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树干足有十人合抱粗,表面凹凸不平,可以明显看见天雷闪电在它身上留下的深沉烙印。可它生生不息,以顽强不屈的精神一次又一次的对抗神灵。再往上是一顶树冠,枝繁叶茂如一柄巨伞矗立于天地间。葱葱茏茏的绿贯穿四季,好似一直以无悲、无喜、无畏来诠释生命的智慧。
洛华宫里的菩提根本不能与之相比,如果青耕在洛华宫那棵菩提树上感受到了亲近,那么在这棵树上她感受到的是磅礴的爱与畏惧。
她站在这片充盈着灵力的雾气里,迟迟不敢往前走。身侧的手被人轻轻牵起:“走近看看吧,那里有你来路和归去的理由。”
青耕转过头,江疑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后,那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竟多了几分敬畏。说不上来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她头一次反握住江疑的手,冲他点点头。
沿着蜿蜒的栈道往前走,只见太液池中的鱼儿们都浮出水面好奇张望,亭亭玉立的荷、莲开得肆意,虽然无声,但青耕却能感受到独属于生命的热闹。
一路走来,她所剩不多的模糊记忆逐渐变得清晰。那是她还在树上,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
她记得树边那座小亭多是男女仙人月下缠绵之地;树上一处枝杈供有一只三青鸟的窝,据说这窝是一只从西王母座下逃出来的三青走投无路时,见这处灵力丰沛,便于隐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