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感受着空调制冷的丝丝凉气,眼神有些松溃。
“哦,你们说了什么?”
砚晓嬅皱了皱鼻子,“她问我要不要吃橘子,你知道的,我向来讨厌她,才不会吃她的东西呢,脏死了,不知道上面有多少的细菌。”
“我妈说她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见了她躲着点,她真的好吓人,好几次我都看见她用那种阴沉的目光盯着人看。”
脑补是人类的天性,这个词用在砚晓嬅身上,能被放大无数倍。
“她杀了她的邻居,一想到我跟这种人住在一起,我就感觉好可怕。”
在砚晓嬅十八年的人生里,最讨厌的人要排一个榜单,砚京非榜首莫属,而现在,刚出炉的隔壁楼杀人犯成功取代了砚京这个扫把星成为她最讨厌的人,甚至会跟砚京讨论起这件事儿。
“这女的是因为嫉妒吧,”砚晓嬅一边看新闻,一边用她身为邻居知情者的账号在下面评论,看着点赞回复将自己顶上去,她的表情有些愉悦。“我妈说她以前偷东西,被揭穿之后就没再去学校,初中都没毕业,年纪小在外面打工被人欺负,还是她那个邻居,出钱资助她让她重新去读了个技校,真是好心没好报,这女的好吃懒做,人家帮了她一次她就想赖上人家,想让人家管她一辈子,不要脸。”
砚晓嬅不知道是在跟砚京说话,还是在回复评论。
梦中的蝉鸣声吵得人头疼,街道上人少,柏油路被太阳晒得发亮,从路边溜过去的小猫都在踮着脚。
她看着窗外,世界有如万花筒,上一秒还是炽热的晴天,下一秒就变成了阴雨天。
砚京撑着一把小伞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路边接送的家长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穿着雨衣坐在电瓶车上翘首往学校里看的家长。
搬到舅舅家生活之后,她的学籍也被转了过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砚京习惯了一个人上学放学。
新学校离舅舅家很远,砚京要乘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
下雨天车上的人不多,上车之后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脸贴在玻璃上,神色恍然。
自从出事之后,她的记忆力就变得很差,过往的很多事情都在她脑海中模模糊糊地变成了一个虚影,她逐渐地想不起来自己父母的样子了,也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朋友,过往一点一点地被抹掉,她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地傻子,忘掉所有的一切。
如果这样,砚京想,好像也不错。
公交车走走停停,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站,砚京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她见过她。
闷热的夏天,女人提着个编织袋子,身上穿了件土的不能再土的红色印花长裙,流水线上偷工减料的那种,色彩饱和度刺的她眼睛疼,收紧的袖口线头外露,料子薄薄的一层,被外面的细雨打湿了贴在她略有些丰满的身体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砚京怀里抱着书包,身体靠在窗边,女人也有些局促,她知道所有人都嫌疑她,自觉地往过道的方向靠了靠,两个人中间空出的地方还能再容纳一个人。
砚京刚搬到舅舅砚慧海家,每天独来独往地上学也有几次遇见过女人,每一次她都很是着急,低着头快速从她身边经过,这一次,大概是砚京脸上没有露出嫌恶,让她鼓足了勇气开口。
“你吃李子吗?”
鬼使神差地,她接过了网兜中的李子。
梦中那颗李子很酸,砚京咬了一口握在手里就没有再吃第二口,而女人很高兴,砚京的行为在她的世界中无疑是释放出的一个友善的信号,她从小心翼翼逐渐地试探。
“我见过你好多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