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不肯离开,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外人在,想来萧载不会脸皮太厚,做出一些叫人心软的低贱哀求。 但萧载进了大帐,直接就跪下了,眼圈一红,眼泪汪汪直掉,哭着说:“求将军救人一命吧!” 霍去病的眉毛都要拧成结了,他也是没想到,萧载一个贵族子弟,皇城詹事,竟然说跪就跪,说哭就哭,他、他还要不要脸了? 木兰去扶萧载,但萧载坚持不肯起来,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他与未婚妻是自幼定下婚约,因父早亡而家道中落,他一直想要混出个样子再风光迎娶未婚妻,可就在他跟随卫将军出征的时候,未婚妻家中找到了门路,将人献给了汝阴侯,换了一大笔银钱,等他回来为时尚晚。 汝阴侯也是世袭的侯爵,初代汝阴侯就是当初跟随高祖征战的夏侯婴,如今袭祖爵的夏侯颇娶了二嫁的平阳大长公主,换成旁人,萧载去求一求卫青,再拿出婚书来证明自己有理,一般的权贵不大会为一个姬妾大动干戈,可平阳公主是卫家的旧主,汝阴侯是旧主的丈夫,自来没有以卑动尊的道理。 卫青帮不了萧载的忙,萧载作为卫青的门下,也没有办法去求到别人头上,可他与木兰有旧,到底还是生出几分期望来。 萧载哭着哀求道:“我临出长安时,打听到她小产,被汝阴侯厌弃,现在和奴仆住在一起,刚滑胎的妇人每日还要干丫鬟婢仆的活计……我愿意拿出所有家财赎买她回去,只求将军去说说情,放了她吧。” 木兰听了半晌,没怎么犹豫地应下,“我虽然不认识汝阴侯,但你手里有婚书,你是占理的一方,我去帮你把人要回来。” 萧载设想过无数个结果,想了再多,都没料到木兰这样痛快地答应了。 霍去病冷哼一声,他倒是没想过萧载求的是这样的事,这事本身确实不大,一个姬妾罢了,可夺他未婚妻的人身份特殊,别说是舅舅,就是他隔了一层的,当初也是在公主府生下来的,洗不脱和平阳公主府的联系,也就无从去求情了。 只是想到木兰和平阳公主之间那点事,霍去病只觉得脑壳疼,公主那儿不知怎么肯放过他了,他却想着法儿的往里跳。 木兰把萧载扶起来,她把事情答应下了,萧载自然不会还死命要跪,木兰给萧载拍了拍灰,给他帕子擦了擦脸,等他不哭了,才轻声说道:“这事不是卫将军不肯帮你,我也知道些卫家的事,你知道的 应该更多。我是和汝阴侯无关的人,所以能帮你,而不是卫将军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她绝不愿意帮了人,还让卫将军受到埋怨。 萧载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埋怨卫将军不帮他。 木兰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让萧载出去,顺带把霍去病撵去蹴鞠,一个人忙活两军的解散事宜,她还有很多事情忙呢。 之后的几日,萧载度日如年,霍去病和李敢一块儿玩久了,就有些舍不得李敢,李家虽然在长安有居所,但李广被贬之后就在老家住下了,天子虽然给他封侯,但也没有要他一定住在长安的意思,李广坚持要回老家,所以他们这趟并不和他们一起。 其实也顺路,但是李广实在见不得霍去病,一看心里就犯病,晚上睡觉都要嘀咕那二十三个人头。 李敢也无奈,自家老头是钻了牛角尖了,其实他们虽然人头能和霍去病相持平,可他们带多少人,霍去病带多少人?做先锋和孤军夜袭又能一样吗?可谁叫差距刚刚这么点,而天子又很坏地封了一个冠军侯呢? 赵破奴还是想留在九原郡,这收复没多久的九原郡还在如火如荼地建设中